程弈白道:“对手是强是弱,只有真刀真枪的杠上去才知道,小心翼翼的试探一点用也没有,只会让对方抓住时机占据优势。
围棋是不折不扣的心理战,不要让对方在心理上占据优势。”
被戳住心事夏徽愧疚地低下头,她太渴望与师兄一起站在领奖台上,因为负重而脚步缓慢迟疑。
“永远不要忘了,攻击力是你最锋利的武器。
舍弃自己的武器是最不明智的行为!”
“嗯。”
程弈白陪她复盘完毕后,大家草草吃了饭就回到各自房间里去了。
夏徽仔细琢磨着下场对局怎么打,不知不觉已经快九点了。
这时门铃响了,她通过猫眼看到是顾留政,打开门。
顾留政端了杯牛奶进来,“喝完牛奶快点睡觉,别给自己压力。”
“嗯。”
夏徽喝完牛奶,吞咽的时候感觉嗓子有点疼,可能是对这边的环境还有点不太适应,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嗓子痛的厉害,白天说话都有点哑。
顾留政看她放下杯子后,指尖夹着一颗糖送到她唇边,“吃颗润喉糖。”
可能是平时拿棋子习惯了,他拿着糖的姿态也和拿棋子的时候一样。
右手中指指尖轻压在食指指甲上,糖就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中指微弯,形成一个极漂亮的弧度,两指相叠从侧面看像鹰嘴,而无名指、小指、拇指自然伸展,如同老鹰展开的翅膀。
这是最最标准的拿棋子的姿势,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落子的动作优雅如艺术画。
夏徽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他执子的时候,就被他这动作吸引了。
她三岁跟着爸爸学棋,那时候手小还没法这样拿棋子,只是随手一抓。
后来手长开了,爸爸也没有教她正确的拿子方式。
他是个粗糙的人,觉得只要棋下得好,就是用脚拿子也无所谓。
所以等到她七岁那年她已经敢搭擂台了,拿棋的动作却还像初学者一样,也难怪引起人轻视。
拜到眉山棋院后留政师兄才教她如何执棋,手把着她的手,先是拇指与食指拈起一颗棋子,而后中指搭上去轻轻一翻,将之夹于食指指甲与中指指腹之间,从容又好看。
这漂亮的手几乎吸引了夏徽所有的注意力,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轻轻地含着他的指尖,闻到了润喉糖的味道,用舌尖舔了舔。
顾留政的眼瞳蓦然变深了,幽幽灼灼的如同含了一团火焰。
夏徽浑然不觉,含着他的手指仰头望着她,灯光下那眸子氤氲,纯真中带着三分妩媚。
他感觉到有些东西不受控制地涌了起来,犹如海啸来势汹汹,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仿佛饥渴到极致的沙漠旅人。
他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抽回手指,霍然起身,“我先回去了!”
“师兄?”
顾留政没有理会她,走到门口顿了下,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手,才打开门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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