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回过神来,“诶,释心大师五蕴皆空,这么关心她干什么?”
为什么关心她,因为她也是一条命。
这飧人在这遍地镬人的地方横冲直撞,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她。
如果她确实是跟着谢邀下山了,至少还能确定她的去处,但如果她是寺里失联的,那么她的下落就真的成谜了。
这时绰绰和有鱼赶来,一来便问:“大师,我家殿下不见了?”
释心点了点头,“二位后来有没有再见过她?”
绰绰说没有,“殿下不愿意跟我们走,我们没过多久就下山了。”
边说边哭,转头问谢邀,“谢小堡主,殿下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
谢邀一口气堵住了嗓子眼,“你们一个个的,人不见了就来问我,问题不是我干的呀……”
气恼起来,大声传唤随行的人,“别愣着了,赶紧出去,沿着下山的各条路打听,看有没有人见过公主殿下。”
众人得令,忙打着灯笼跑出了院子。
谢邀懊恼地嘀咕:“要是找不到她,这锅我得背一辈子。”
快步赶回屋里摘下了佩剑,再赶回院子里的时候,释心已经不见了踪影,他问有鱼,“释心大师跑了?”
有鱼颔,忧心忡忡说:“殿下不会真的出事吧?我看释心大师也急得很,万一真的被镬人抓走了,这次恐怕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有鱼是乌鸦嘴,说得又丧又精准。
一桶冷水从天而降,把公主彻底浇醒了。
有一瞬她甚至不敢睁开眼,因为感觉到扑天盖地的恐怖气息,她自己心里明白,这回算是完了,又着了镬人的道了。
“真香!”
夸张的鼻息在她耳边响起,一个臭烘烘的脑袋靠到她颈边嗅了嗅,遗憾又庆幸地说,“云阳地面上咱们都跑遍了,居然没现还漏了一个。
这是上等货,一闻味道就知道,到时候血里掺水,一杯卖他五十两,一块肉少说也得二百两。
我看看……”
边说边愉快地计算,“就算她一百二十斤好了,起码能卖两万四千两……”
公主虽然害怕地缩在墙角,却也没忘了纠正他,“大哥,你太乐观了,我只有八十斤……”
“嗯?”
满脸横肉丝的镬人转过头来,那双金瞳在灯下闪闪亮,龇着牙咆哮,“老子说一百二,就是一百二。
你再嗦,自己抬头挑把喜欢的,老子这就给你放血!”
就这一声暴吼,把公主吓得魂飞魄散。
除了那个雨夜,她还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镬人,镬人的体型一般比较庞大,是天生适合作战的人种,有些镬人育过剩,肩背和双臂肌肉虬结,看上去简直像座小山。
“别别别……别杀我……”
公主哭哭啼啼说,“我们……我们可以谈谈。”
再提玉石供应商,对方应该不稀罕,要是提楚王,又不知道他们和他有没有仇,公主一时进退维谷,觉得人生的明灯忽然黯淡无光了。
那强壮的镬人见她哭,凶神恶煞地冲她使眼色,示意她看头顶上。
公主惨兮兮抬起头,才现铁墙上方挂满了各色刀具和铜管。
铜管比较奇特,顶端统一连着漏斗,成排地伫立着,像一朵朵盛开的喇叭花。
都是凶器啊,公主耷拉着嘴角忍着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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