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掂着刀跑了出去,来到一片脏兮兮的溪水,将刀整个浸泡了进去,刀一入水,溪水里面的鱼虾以为冬天来了,纷纷往水下深处扎猛子,生怕被冻死在溪面上。
子夕站在洞口,负手问:“你在做什么?”
昆山凝眉正色道:“沧浪此人作恶多端,刀下亡魂不知多少,还是洗一洗冲冲怨气。”
子夕道:“嗯,是该洗洗。”
昆山将浸了水的刀拿出来笑盈盈道:“有破落刀在手,取泪泉水就可以事半功倍,这破落刀,破落,破落。”
昆山咀嚼着这刀的名字嘲讽道:“这名字读的多了,倒透着几分寒酸气。”
子夕站于高处问:“昆山,你可知道它为何叫破落刀。”
昆山道:“这自然知道,破落刀取刀法十二招中最有名的“破”
式与“落”
式,组合起来便是破落刀。”
子夕道:“不是,当年沧浪取名字之时,正值魄落之际,他为勉励自己发奋图强,不忘草间求活的自己,就自讽取名“魄落”
,后来他学有所成,名驰三界,为遭人耻笑,就改名“破落”
,还安了一个煞有介事的说法。
昆山恍然:“还真是”
魄落”
刀。”
子夕道:“不晚了,安睡吧,我自己找地方睡,你别来找我,还有,我起的比较晚,千万别叫我,你醒了可以自己玩一会儿。”
他说着话,人已经融进了月色照不见黑暗里,只剩远方野兽哀转久绝。
第二日,天蒙蒙亮昆山就睁开了双眼,平日里她就起的早,更何况是睡在树叶子铺成的地上,夜晚还有各路野兽倒着班的吱哇乱叫。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了,睡惯了流云阁的软榻,此时卧于稀无人烟的山谷中,听风声兽噑,枕手而眠,便又忍不住想起苍凉却令人眷恋的残枯山。
昆山走出山洞,刚想喊子夕,就想起他叮嘱自己不要叨扰他睡到日上三竿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子夕有姓,他姓子☆、残枯山幻境昆山拖着刀在溪边做了个早操,跟刀培养了下感情。
一般神魔所用的兵器都是有灵性的,且各有各的品性,破落刀的刀品显然就不怎么样,不知忠诚为何物,无论是谁拿着它,都不会反抗。
像慕沉的紫金剑就有冰壶秋月之德,慕沉失踪于裂缝之门后,光风霁月的紫金刀从此黯然失色,成了一块废铁,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拿的起它,让人感动唏嘘。
这么一对比,破落刀几乎是人尽可夫。
“人尽可夫”
的破落刀在昆山手中欢实的很,昆山一边用着极为顺手,一边免不了要嘲笑几分:“你以后就是我昆山的了,咱俩互相罩着,谁都不能背叛谁。”
眼看日光愈盛,子夕迟迟不出现,昆山生怕子夕被凶兽吃了,跳到高处寻摸了一会儿,见绿影绰绰下,子夕蜷在巨大的树杈酣睡如泥。
昆山跳下来,落到树上,双腿分开跪在树杈上,猫儿一样匍匐靠近,将身体一寸寸的挪了过去,直到自己的双眸对上他紧闭的双眼。
子夕睡的可真奶奶的死·,若是地震了,可能就趁此永世长眠了也不一定。
昆山偏头转睇而视,静默的看着,不知为何,看着他时,他总能想到那片苍凉的残枯山,仿佛就在昨日,又隔了万年久远,模糊可怜到只剩一个颜色。
昆山正沉思着,子夕的眼睛倏尔就睁开了,与她咫尺的相对着。
多好看的眼睛啊,斑驳的树影映在清澈的双眸里,眸子里便装进了整个青山绿水,微风吹过,碧波万顷般的荡漾。
昆山本是不羞涩的,不然她也不会爬到人家身上,此时子夕睁开眼睛,那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配上因困倦而温柔到掐水的眼睛,简直是。
是让一头猪都能怦然心动。
昆山绝非以貌取人之人,否则她不会特立独行的看上一个普通的小仙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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