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后没多久,万公?公?又来报:“启禀陛下?,叶大人求见。”
太子前脚刚走,首辅后脚便到了,宣成帝皱了皱眉:“宣吧。”
叶礼贤是带着?冯德阳的绝笔信来的,这封信语气忏悔,却只字未提贪污挪用赈银一事,只说太子下?令开闸泄洪,导致齐祖陵被毁,自己身为地方长官责无旁贷,唯有?以死谢罪。
宣成帝看完此信,哼声问道:“此信是从何而来?”
叶礼贤诚恳道:“回禀陛下?,此信是微臣门房收到的,不知从何处而来,不过微臣仔细对比了冯大人往日文书和所著文章,的确是出于冯大人之手。”
宣成帝似笑非笑看着?他:“依爱卿所言,此事该如何处置?”
叶礼贤谨慎道:“太子此番南巡居功至伟,朝廷上下?有?目共睹,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帝陵事关我大齐风水龙脉,兹事体大,若真如冯大人所言太子意气用事毁了龙脉,还得?审慎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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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成帝冷笑一声:“三府三十?四县,四百余万条性命,到了你口中?,就变成了太子意气用事?叶爱卿不妨说说,此事若不意气,应当如何处置啊?”
帝陵损毁一事原就可大可小,何况齐祖陵不过是齐太祖为其父修建的陵墓,□□陵可是好好的,问不问罪也只是宣成帝一念之间的事儿。
叶礼贤拿了此信也不过是要投石问路而已,见宣成帝执意回护太子,立刻跪倒在地,行?大礼道:“微臣心忧大齐,被冯德阳一面之词被蒙蔽,请皇上赎罪。”
宣成帝晾了他一会?儿,才道:“起来吧。”
“事急从权,不可死守规矩教?条,便是朕在场,多半也会?下?令开闸的。
何况帝陵一事,太子已经?陈情了,所幸齐祖陵在紫金山上,不过是毁了些石刻和草木而已,就这样吧,”
他随手将信至于书案上,顺便敲打叶礼贤一番:“既然你也知情,此事便由你来接手处理,将应天七陵一并重新修缮,尤其要注意排水防洪。
还有?,帝陵一事,朕不想?再听人置喙了。”
叶礼贤吃了个哑巴亏,心有?不甘地试探道:“微臣领旨,那冯大人的那封信……”
宣成帝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给他透了个底儿:“冯大人失踪一案至今还未告破,此信作为证物交由大理寺,让他们一并去查吧。”
叶礼贤长舒一口气,至少今日没有?白来,毕恭毕敬地给宣成帝行?礼告退了。
端午将近,全国上下?休沐三日,皇家虽要祭祀,但官员们也不必陪皇帝唱名点卯,而是各自回家祭祖休息,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
按照习俗,初五那日要佩带绣了蝎子、蟾蜍、蛇、蜘蛛、蝾螈图案的香囊,正是表现女儿手巧的时候。
沐夷光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绣艺拿不出手,但太子殿下?连自己初学时所绣的酥梨香囊都?愿意随身携带,自己为他再绣一枚五毒香囊又有?何妨?
反正离端午还有?两日,她当下?便立下?雄心壮志,要亲手为殿下?绣一枚五毒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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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青霜特意为她请来了东宫的绣娘,只是大半天过去,沐夷光连绣绷上的绢布都?换了三张,许是今日态度认真,几乎没有?被针扎到手,只是绣出的“五毒”
却越丑越毒了。
长缨已经?想?劝娘娘另辟蹊径,为殿下?打个长命缕便好,不过绣娘还没有?放弃,若是太子殿下?佩着?这么?个丑东西出了门,对她来说,那可不光是丢脸的问题。
绣娘喝了口水,一边慢慢演示,一边为她细细讲解:“像蝎子这类有?鳞有?甲之物,先按照胸腹处鳞甲大小来勾边,边缘用短扎针,再向?内铺针……”
针来针去的,连擅长刺绣的长缨都?要听晕了,沐夷光虽然听得?不甚分明,但是手下?还在忙忙地跟着?穿针引线,又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她兴奋地举起绣绷:“这一次怎么?样?”
长缨看了一眼绣绷上的图样,娘娘明明是与绣娘同时开始绣的,绣娘绣出来的蝎子鳞甲质感坚硬,颜色分明,而太子妃娘娘绣出来的却是一团挤挤挨挨的灰线。
这下?连伶牙俐齿的长缨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有?青霜顾及娘娘身体,委婉地劝了一句:“比先前那几只已经?好多了,不过已经?午时了,娘娘要不先用午膳吧。”
听了青霜的鼓励,沐夷光好胜心起,雄心勃勃地又换了一张绢布,废寝忘食道:“本宫今日不将这蝎子绣好,便不吃饭了!”
绣娘勉强感到一丝安慰,学生虽然愚笨,但胜在坚韧有?耐性,长此以往,定然会?有?进步。
只有?青霜与长缨对视一眼,眼里俱是无奈。
皇上将弊案交由大理寺去查,太子殿下?从勤政殿回来的表情便一直不大好,刘宝紧跟着?殿下?回了钟粹宫,经?过毓华殿外,并不见太子妃,只觉今日殿内安静异常。
陆修珩轻咳一声,状似无意地问道:“太子妃呢?”
自从江南一行?后,娘娘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可是拔高不少,刘宝自然也派了人多留意些毓华殿内的动静,如今便派上了用场。
他连忙道:“娘娘今日在殿内忙着?刺绣呢,听说是在为殿下?绣端阳的香囊,从大早上的一直忙到现在,连午膳都?还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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