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们噤若寒蝉。
秦漠抬手阻止,温声道:“无妨。
正该如此随和,才合本官心意!
大家都如此吧。”
众人:“……”
这叫随和吗?明明叫无法无天吧!
秦漠和缓说道:“粮食丢失,至今未破。
本官虽刚上任,也难辞其咎。
今日设飨宴,一在罪己,二为抚民。
诸位只当平常,不必太多拘束。
莫站着了,都入席吧!”
他转过身,对严锦恭谨地低头说:“夫人,请上座。”
四周一片安静。
里长忽然大悟:原来阿泰是个知趣的。
他主动离开,是为了把媳妇留下侍奉贵人的吧?
错愕的严锦浑浑噩噩的,被安排到了女宾首桌的首席上。
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
*
在秦漠示意下,几个婆子小吏上前来,安排村民入席。
共五十多桌,每桌八人,男女分开。
桌上像模像样摆了酒盏果碟儿,七八样冷盘。
花生、糖栗子、鹅掌、鸭舌荤素俱全。
被安置到严锦旁边的,是一位年纪约莫五十的夫人。
面容清秀端肃,看人时眼神锐利,像藏着针。
她入了座,对严锦微笑道:“这位娘子有些个面生,倒像不曾见过……可是新嫁妇?”
“奴家是新嫁的,拙夫周泰……”
她笑着补充道,“就是方才险些闯祸的莽汉。”
“啊……”
夫人脸上像断了片,空白了一瞬。
连坐姿也显得僵硬了些。
严锦瞧在眼里,心下惊疑自不必提。
接着,来了村中几家豪户的娘子。
各自对“得了脸”
的严锦颔首微笑。
笑容里都藏了点妒忌、不屑和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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