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怎么做,容韵就中了火毒,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地发展到现在——无尽火的火毒被忘川水克制,成就了一个不惧定身术的容韵。
“师父,想好怎么对付我了吗?”
容韵抬手抹掉唇边的血迹,“没想好的话,我或可给你一点建议。
此乃地府,阎罗王还没走远,你高喊一声,自有人出来助拳。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大鬼小鬼……对付区区一个凡人,足矣。”
陈致半晌没言语。
“不必担心我会挟持你。”
容韵往后退了一步,“你知道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舍不得动师父一根汗毛。”
陈致:“……”
没见过燕北骄,但是他刚才的表演,分明前半段是崔嫣,后半段才是容韵。
想想都脑仁疼。
看他纠结复杂的神色,容韵总算放柔了声音:“师父,也舍不得我的,对吗?与师父相处的每时每刻都珍贵无比,少了一个时辰,我都心痛难当。
难道师父真的忍心把我们共同患难的时光从我脑中抹去吗?这样的话,师父未免太自私了!
明明是两个人共同创造的记忆,凭什么师父一人独吞呢?”
陈致气乐了:“照你这么说,焱无双就不该死,不然属于他的三分之一记忆也随之消散。”
容韵说:“死倒是痛快了。
我活着,却不知道曾经那样活过,才是生不如死。”
与他斗嘴皮显然不明智,而他的自白也令陈致软下心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将天下众生放在一边,只说记忆一事,以己度人,的确难受得很。
拿出忘忧珠靠的是一鼓作气,此时却是再而衰、三而竭了。
他叹了口气:“你不冷吗?”
从忘川水爬上来到现在,容韵身上的水还未干透,湿漉漉地贴着身躯,宽肩窄腰,已有了成熟男子的线条。
容韵幽幽地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身后,展现出了一只落汤鸡所能展现的潇洒极致:“师父都想杀了我了,身体再冷,都不及心冷。”
陈致冷笑道:“那我就真的动手了。”
容韵眨了眨眼睛,权衡利弊之后,识时务地说:“我冷。”
阎王爷考虑,拨冗去苍天衙坐一趟,向白须老儿敲诈一本黄历来,好预测一下,这对倒霉师徒哪天会上门,好抢先避开去。
换洗的衣服乾坤袋里有,陈致要了一桶热水给容韵洗澡。
阎王爷被使唤得膝盖疼,叫周主簿来顶包。
周主簿威风凛凛地走过来,那架势,硬生生把阎王爷都比矮了一截。
他看向陈致,表情也不大好:“陈仙人又有什么见教?”
陈致“哈哈”
干笑了两声说:“听说地府伙食非同一般,比那些个山珍海味加起来都要鲜美,厚颜讨一顿吃吃。”
主要是地府回人间,山遥路远,耗时冗长,容韵空腹多日,只靠他的一碗血顶着,容易饿出个好歹来。
周主簿横了他一眼:“陈仙人竟是真的来打秋风吗?”
倒也没多话,直接吩咐人准备去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