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容韵争吵的罗家少爷突然从马车上跳下来,走过来说:“今日是房、古两家叫我们来的,许了些好处。
自从父亲问罪之后,我们日子便过得有些艰难。”
顿了顿说,“你父亲的死与我们无关,我父亲却白白地赔了条命,便算是两清了吧。”
说完,也不管容韵听进去没有,跳上马车就走。
陈致道:“这小子倒机灵。”
罗家少年必然是看他们俩完好无缺的出来,知道房家的计划有变,怕日后被清算,才过来服软。
容韵不服气地说:“这算什么机灵?一颗墙头草罢了。”
陈致只好说:“与你比,自然是输的。”
容韵这才高兴起来。
两人上了马车,容韵开始讲陈致进了那座白房子以后的事情。
先说吴家二房的那个少爷如何势利,又说林家大少爷脑子不大清楚,总过来说些有的没的。
陈致暗道:他哪里是脑子不清楚,分明是方法太直白。
马车行了一段路,容韵突然问:“师父不是说有事告诉我?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师父请说。”
陈致暗叹一口气,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手绢待命:“我查到你父亲的凶手是谁了。”
容韵面色微僵,很快反应过来:“是胡越?”
陈致点了点头,脑子里闪现很多紧急应对方案:如果容韵大吼着冲出去,自己如何拖住他;如果他大哭起来,自己如何安慰等等。
偏偏容韵很快恢复了平静:“谢谢师傅,我知道了。”
第40章师徒之情(十)
表面越是平静,底下越是汹涌。
下山后的容韵如猛虎出笼,虽然对他尊敬依旧,但老练狠辣的作风与前世的崔嫣如出一辙。
他很怕自己一个晃神,又步了前世后尘。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容韵原想说,师父与梅数宫主密谈这么久,多半是后者说的。
但话到嘴边,心思一转,乖巧地说:“师父说的我都信。”
这话听着熨帖,陈致将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遍,但隐去了自己仙人的身份,只说与梅若雪论道后,一见如故。
容韵心下微酸:“梅宫主真有福气,能得师父青睐。”
比对自己上山时陈致的冷脸,越发委屈,日见轮廓的脸颊突然就鼓成两个球。
陈致伸出手指“噗”
的一声戳破了一只:“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容韵为刚才的失礼羞愧,小脸微红,却说出极冷酷的话:“那自然要报仇雪恨,叫他偿命的。”
怕师父嫌他心狠手辣,又补充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殃及无辜。”
这种话在崔嫣嘴里是绝对听不到的,陈致感动万分,该说这辈子自己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
他问:“你准备怎么报仇?”
容韵说:“我原本计划花个几年挑拨各大世家乱斗,如今倒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胡越了。”
陈致依旧不放心:“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容韵说:“他当初怎么对付我父亲,我便怎么对付他。
以我容家的家财,取一条命而已,能有多难。”
听说他要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陈致反而放心。
那种曲折蜿蜒、拐弯抹角的坑人方法,往往会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好坏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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