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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无比刺鼻,往来的空气里似乎都带着身体上的病痛和人生里的痛苦,每来一次医院,似乎会格外的惜命。
薛小满一直想着刚刚那个问题。
毫无疑问,妈妈是这个世界上自己的人,但为什么当年离婚时不要自己呢放着自己在薛家,挨打挨骂,和寄人篱下没什么区别。
并不是怨妈妈,只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为什么呢
薛小满想着,蔫蔫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就是不舍得闭眼,生怕妈妈再出什么事。
“喝点水。”
陆修信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送到他唇边,“别硬撑着。”
薛小满蔫蔫地“嗯”
了一声,没喝太多,就着杯口抿了一小口水,然后继续将目光放在病床上的朝暮身上。
陆修信见状,只好将杯子放在床头上,坐在他身边,拉着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用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安慰和力量。
半瓶点滴的时间过去后,小梅终于和医生走了进来。
进屋时,还在小声交流。
医生“药不能停啊,一停就出事。”
小梅还没开口,薛小满抢先问“什么药什么停了”
小梅忙道“是新的处方药,医生在和我说新处方药的疗程和功效。”
“真的吗小梅姐”
薛小满狐疑不已,又想到刚到家时小梅和妈妈的对话,说什么钱没打过去,总觉得不太对劲,妈妈肯定瞒着自己什么。
他起身,追问道“小梅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实话,我很担心妈妈。”
“小满”
小梅照顾了朝暮十多年,怎么说也算个亲人了,薛小满也是她着慢慢长大的,“你真的担心朝暮姐的话,就好好学习,考上个好大学,其他的不用你多操心。”
“我怎么不操心啊”
薛小满回头朝暮,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妈妈啊”
医生见状,拍了拍小梅的肩膀“记得啊。”
“知道。”
小梅点头致意,又向薛小满,“小满,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
你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朝暮姐也不会因为你陪着她就马上醒来,而且你们明天还要上学,不能耽误学业。”
薛小满起先还倔强地反抗了几回,但最终还是和陆修信坐上了回京的动车。
车上,他一直闷闷不乐,托腮向窗外倒退的光景。
先前小时候,他无意中从外公外婆的谈话中得知,这种病虽是家族遗传,但妈妈在婚前一直都相安无事,婚检时也没有检查出来。
一直到嫁入薛家,和薛明贤结婚后,病症才显露出,然后便越发不可收拾。
他妈的这个死渣男。
薛小满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骂,这会儿恨意涌上来,又恨不得让薛明贤去死,让薛家赶快破产。
“还难受吗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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