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都懂,理解。”
像是一个惧怕潘多拉盒子打开的巫师,顾倚风脸色苍白地打断。
说完又怕他还要揪着不放似的,她继续掰扯:“你不用看我心情不好特地安慰,我不是那种人。”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男人的拇指指尖贴着食指内侧,在软肉上掐出了一道很深的痕。
晚高峰临近尾声,周围的行人也渐渐变少。
时绰主动岔开话题:“知道了,走吧,前面好像要变绿灯了。”
因为这段小插曲,直到走过路口两人也没再开口。
直到路过一树已经稍显颓态的槐树时,时绰主动问:“你的驾照,是什么时候考的?”
以为他在纠结之前撞台阶的事,顾倚风义正言辞道:“那可是我大学时一科一科考下来的!”
说到“一科一科”
时,她的声音下意识抬高,生怕被误会。
时绰好整以暇地笑笑:“那你多久没开过了?”
顾倚风立刻偃旗息鼓,整张小脸低低埋着,嘟囔一声:“也就两三年,没多久。”
像是明白了什么,时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
“怎么了嘛,还不允许人失误了。”
她重新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狐狸眼里满是愤愤不平。
偏头对上她的视线,男人低低道:“当然允许。”
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顾倚风没来得及避开,心跳再次突然加速。
没出息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她悄摸地转过头,一副不想看他的样子。
将她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时绰玩味地笑道:“对了,至于我的车,你打算怎么赔?”
有些意外他会跟她要赔偿,顾倚风咬牙,哼道:“大不了你那辆车我都买了!
不就几百来万吗!”
她说的很硬气,好像吐出来的不是“几百万”
,而是几百块。
时绰笑意更浓:“看不出来时太太小金库挺充盈。”
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但她还是忍着脸颊上的热意小声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叫啊?我好不习惯。”
“那我觉得,你可以习惯习惯。”
时绰的嘴角勾起,偏不如她的意。
回到酒店后,刚想跟他说再见,谁知道某人不容置哙地跟上了电梯,一路就到了她所住的9楼,最后是房间门口。
顾倚风挡在门前,提醒道:“时总,再往前走可就非礼勿视了。”
时绰:“没办法,谁让有人非要喊我走路送她,我没了回家的车,而且手机也没电了,打不了电话。”
“你……”
“所以,方便让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合法丈夫进去吗?”
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时绰有意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咬重了令她羞于启齿的三个字:“时太太。”
“好了好了你进来吧!”
顾倚风红着脸缴械投降,转身刷卡的一瞬间,脑袋里不是男人俊美的面庞,而是庆幸。
庆幸自己有理东西的习惯,床上、小沙发上不会有令气氛升至尴尬的贴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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