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萧家人,却没有控制水的能力,云衿当初在萧家的生活,或许并不如何快乐。
花晴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只得小心的观察着云衿反应,然而云衿神情再平静不过,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般的问题,是以并不在意。
花晴虽是担忧,却也没能够再开口说些什么,末了只得起身道:“如果先前那个叫桓罗的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凤麟洲的人应该要两日之后才会到,你才大战过一场,还受了伤,还是趁这时间多休息一下吧。”
云衿没有拒绝花晴的提议,这的确是如今最紧要的事情。
她微微颔首,花晴这才又对云衿笑了笑,转而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两天当中经历了三场战斗,云衿的身体的确已经到了极限,这一休息,便一直到第二天接近黄昏的时候才醒来。
醒来之后第一个感觉便是饿,云衿自床上坐起来,往四周看了看,才有些无奈的往角落道:“蕴华剑。”
角落里安静待了一天没有打扰云衿的蕴华剑听见这一声唤,立即便蹦蹦跳跳的冲了过来,立在云衿床前。
云衿失血过多,如今身体还有些发软,所以她掀被下床,将这把曾经在慕疏凉手中的名剑当做了拐杖,撑着往外走去:“我们去找些吃的。”
没料到她才刚打开房门,就见花晴端着一碗粥和一些小菜等在了房间外面。
粥还是热腾腾的,菜看起来也不错,空蝉派在这空无一人连飞禽走兽都没几只的山上,云衿也不寄望会有肉了。
“师妹你醒了。”
花晴没等云衿开口,就端着东西进了屋子,将饭菜放下道:“我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叫醒你,现在看起来不用了。”
她朝云衿笑了笑,指着桌上那些饭菜又道:“这些都是我从厨房里面找出来的,你先尝尝,若是不够我再去做些。”
花晴比云衿不过大了一岁的年纪,性子却是完全不同,她这般笑着,笑容里带着平静的暖意,云衿尚还记得不久之前,花晴还是个怯懦还容易慌张的姑娘,如今不过几天时间过去,对方却像是变了许多一般。
这样的成长,总叫人觉得欣慰而又无奈。
“这次多亏了你与梅师伯,空蝉派才能够撑下去。”
花晴眼见云衿不曾动静,只能轻笑着解释道,“相比之下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小事了。”
云衿听得这话,才终于摇头,在凳上坐了下来,笑到:“你吃了么?”
花晴点头表示吃过了,云衿这才终于动了筷子。
云衿的确是饿了,这一桌子饭菜她吃得不快不慢,却全都吃下了肚子,等到吃完之后,她才抬头道:“师父呢?”
“梅师伯在大殿里。”
花晴应道。
自那日十洲第一次攻击到来之后,梅染衣就一直未曾走出过那大殿,他一直守在那里,不管它如今成了什么模样,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云衿知道,他所守的是他身后的整个空蝉派。
云衿默然片刻,站起身道:“我们也去吧。”
。
晴了两日的空蝉派在这时候再次下起了大雪,云衿与花晴冒雪前行,终于来到了大殿当中。
大殿早已经不是她们所熟悉的模样,几次的战斗让这原本庄严肃穆的大殿变得如同一片废墟,四处乱石崩塌,屋顶有缝隙透出,鹅毛般的白雪便自这些缝隙洒落下来,在殿内堆积成了深深浅浅的一片。
梅染衣站在殿内,殿内原本摆放整齐的灯架与蜡烛早已经零落在地,角落里还有着当初灼烧的痕迹,而梅染衣负手独立,就站在那焦黑的墙角处,正认真又怀念的看着什么。
云衿与花晴上前,两人视线随着梅染衣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他是在看墙上的一幅壁画。
这画已经被灼烧得焦黑而看不清晰,只隐约能够辨出几个人形的轮廓。
“这是南极长生大帝焚神灭魔图,当初由本门祖师爷亲手所画,如今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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