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躺在她腿上,神情就跟躺在床上一样自然,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苏皖一低头就能瞧到他光洁的侧脸,他丝毫没觉得此举有何不妥,躺下后,见她没有按,还神情恹恹地催了一句,“磨蹭死了。”
苏皖被他一通操作弄得有些懵,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瞬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后,她猛地站了起来。
还好楚宴身手敏捷,才没被她带的摔下去,他眼眸沉得有些深,一双眼眸恍惚含着万千风暴,“苏皖,你抽什么风?”
苏宝则因这声苏皖愣在了原地,他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娘亲,小脸带着一丝茫然,显然不知道爹爹何时现了娘亲的身份。
苏皖深吸一口气,才对上他的眼睛,“王爷既然知道我是苏皖,何须如此折腾我?您身份贵重,想让我帮您洗衣服,可以,我洗了就是,想让我帮着按摩我也可以帮您,但是王爷总该拿捏一个度吧,您已经不是三岁孩子了,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若是不想引人误解,以后还是不要如此的好,就算你是小宝的亲生父亲,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她声音清冽,一字一句毫不留情面,楚宴一双眼眸沉得有些深。
瞧到她一副受辱的模样,他面色也有些不好,他不过是觉得躺着被捏舒服而已,才懒得挪动。
楚宴根本没料到她会反应如此大。
苏皖之所以有些恼,其实是不想楚宴看轻她,两人尽管有了那么一夜,说到底也只是出于无奈,本身并不熟悉,她既不是他的侍妾,也不是他的通房,他自然不能这么靠在她腿上,就算她名声早已经坏掉了,她也不希望他将她当成个可以随意欺辱的人。
她平日里说话会刻意压低声音,将腔调放柔,声音与几年前多少有些不同,今日气恼之下,用的完全是自己的声音,尽管嗓音清脆动听,苏宝一张小脸却有些无措。
苏皖怕吓到他,才不再说什么,她伸手将他小小的身体搂到了怀里,苏宝将小脸贴在她腰上,伸手搂住她抱了一下,才扭头对楚宴道:“不许你欺负负娘亲。”
楚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半晌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究竟谁欺负谁?他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不如三岁的孩子,换成旁的人,他早一刀捅死了,偏偏对上母子俩瘦小的身体时,他有火都不出。
楚宴只觉得脑袋更疼了,他沉着脸,对隐在暗处的暗卫道:“送方奶娘回去。”
暗卫早因苏皖的一番话,呆住了,虽然察觉到了景王对方奶娘有些不同,他也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谁料她竟然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暗卫整个人都有些懵,那岂不是意味着,苏皖竟然是小公子的亲生母亲?直到听到楚宴的吩咐,暗卫才精神一震,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连态度都下意识恭敬了几分,“方奶娘,请吧。”
苏宝连忙抱紧了苏皖的胳膊,显然是想同她一起走,楚宴眯着眼扫了他一眼,没管他,苏皖牵着苏宝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后,她手心才冒出一层汗,觉得刚刚自己过于冲动了,毕竟他接连两次救了她,就算不想他那么随意,她也完全可以换个方式说一下,说到底她也是被他的举动惊住了,才有些失去理智。
苏皖的神情多少有些懊恼。
察觉到娘亲手心出了汗,苏宝抬起小脑袋,扯着她的手晃了一下,苏皖垂眸看了他一眼,苏宝正眼巴巴看着她,大眼中溢满了关心,苏皖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我没事。”
见娘亲眼中总算带了笑,苏宝松口气,上了马车后,他就赖到了苏皖怀里,小手搂住了她的腰,乖巧得不得了,他不会劝人,也不知道娘亲为何难受,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
苏皖又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刚刚是娘亲不好,吓到你没?”
苏宝摇头,他其实有些好奇爹爹何时认出的娘亲,爹爹既然知道了,那他以后是不是不用在爹爹面前伪装了?
苏皖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她抱着苏宝陷入了沉思,也不清楚今天的事会不会惹火景王,他既然没有当场飙将她赶出府,总不会事后再赶人吧?
苏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就在这时,马车却猛地晃了一下,苏皖一手搂着苏宝,一手扶住了车窗,才没有从座位上摔下去。
暗卫看了一眼前方,掀开帘子查看了一下,见他们没事,他才松口气,车夫连忙致歉,“街上突然有个小孩冲了上来,奴才猛地勒了一下缰绳,马车才晃了一下,让小公子受惊了。”
苏宝摇头,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就在这时,却见一个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男人身材颀长,面冠如玉,温润的五官犹如画笔勾勒出来的,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瞧到他的那一刻,苏皖的脸色却猛地白了起来。
来者正是魏贞垣,她的嫡亲表哥,那个从小与她有婚约的人,苏皖心中乱如麻,他分明是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的,难道他也怀疑了什么?
苏皖下意识抱住了苏宝。
魏贞垣一身白衣,身姿笔挺,瞧着再风度翩翩不过,他笑着对暗卫道:“远远瞧着是景王府的马车,车内想必不是景王便是府上的小公子吧?魏某前来打声招呼。”
暗卫显然知晓苏皖与魏贞垣的关系,因为摸不清王爷对苏皖的意思,他也不敢冒然让苏宝出来打招呼,只是淡笑着婉拒道:“魏世子的心意我们收到了,打招呼就不必了,王爷不在,车内坐的只有我们的小公子,小公子怕生,刚刚又受了惊吓,有些不便见客,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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