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天亮,两人眼中都布满了血丝,随便吃了些早饭,又买了些点心,便踩着点去了医院。
令二人意外的是,易杨已经醒了,六人病房里,其他人都已经在起来梳洗吃早饭了,唯独易杨,静静地坐在床头,撇开脸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谢锦天脚下一顿,只这一迟疑,樊逸舟已经走上前去:“易杨!”
易杨转过脸来,脸色苍白,但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显然已经从护士那里知道他们凌晨来过的事。
“陆教授接了我电话,我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樊逸舟将点心搁在床头柜上,毫不避讳地握住了易杨冰冷的手,“你感觉怎样?”
易杨却抬了眼,看向樊逸舟背后的谢锦天,樊逸舟这才略显尴尬地解释:“他当时也在边上,就一起来了。”
谢锦天和易杨,隔着樊逸舟遥遥对视着。
最后一次见面的记忆,错开在了催眠之后的断层,易杨记得的是因为录音而起的争执,而谢锦天记得的是,无助而绝望的眼泪。
两人间始终没有交谈,樊逸舟便只能充当起了调和气氛的角色。
在易杨做了心脏b超、头颅ct等一系列检查,确认并无大碍可以当天出院以后,樊逸舟尊重易杨的意见,订了当晚回程的机票。
回去的这一路上,几乎都是樊逸舟在易杨左右护着,而谢锦天就像个跟拍新人的摄影师,冷着脸不紧不慢地走在后头,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肆无忌惮地观察的机会。
易杨那套“记不清”
的说辞配合着病弱的模样,对樊逸舟颇有说服力,可对向来谨慎的谢锦天来,仍存在着一些疑点。
他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易杨的反应太过平静了。
不过就算易杨会因为最近频发的各种躯体表现而有所警惕,他也逃不过催眠状态下的俯首帖耳。
谢锦天只需让樊逸舟看好易杨,便能通过环环相扣的“手术”
再次掌控局面。
对于这一点,谢锦天有着充分的信心。
谁说人心是不可操控的?
在催眠领域,他就是能逆转乾坤的神,令鲜血淋漓的信徒蒙蔽了双眼,依旧顶礼膜拜。
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收藏一下,谢谢啦!
回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已是晚上九点多,谢锦天懒得拆穿易杨和樊逸舟同居的事实,在机场便和二人道了别,自己打车回去。
易杨的假期还剩三天,假单递了也无法撤销,只能在樊逸舟家静养。
樊逸舟干脆也请了三天假,在家将易杨看得插翅难飞。
这倒是让白天总是“独守空房”
的黑猫警长很是欢喜,每天都粘着易杨,在他枕头边盘成个球,用毛茸茸的脸蹭他的手,这才让被当成囚犯的易杨心情稍稍放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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