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下一刻,那人就冲到了皇上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道:“皇上开恩,小人有冤要诉!”
“此人诡异,快带他下去!”
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急皇上上所急,立刻就开口。
那人则马上大声哀求道:“睿王秦悦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啊!
小人求告无门,只有到皇上面前来申冤,求皇上作主,求皇上替小人雪冤!”
守卫已经冲到了高耀庭面前,带了他就要拖下去,座一一名大臣起身道:“皇上,既有如此重案,听听无妨。”
他是与秦悦有过结的人,现在听到有人告了秦悦这么大的案子,心中大喜,当然不愿放过。
沐晗忧心地看秦霄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无奈。
他们是皇上皇后,当然可以控制这宴会的局面,但皇上皇后从来就不是随心所欲的,比如现在。
有人当众申冤,且告的是睿王这样的身份的人,此刻依然坚持把人拖下去,群臣必然不服,特别是那些睿王的政敌,会第一个站出来让皇上替告状之人主持公道。
果然,在之前那阵声音结束后,另一人也道:“皇上,若是权贵犯法,以致百姓求告无门,这是大和之耻辱,此人如今冒死闯宫宴,必是有重大冤情,皇上暂且听听,关于他闯宴之罪,待听了详情再追究无妨。”
就坐在皇上身旁,一直沉默的秦悦淡声开口:“那你便说说,本王如何杀了你的儿子?”
高耀庭带着凄凉,冷笑一声,“你不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怕你!
我儿子高世灼,便是你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活活掐死的!”
这一句话之后,众人大惊,高耀庭马上道:“皇上,小人高耀庭,家在吴郡杜陵县,曾祖父便是孝文皇帝时的丞相高寂如,祖父也曾任过冀州刺史,枉死的儿子是小人唯一的儿子,也是吴郡郡王秦蒙的外孙,知道世灼枉死后岳父曾意图状告秦悦为世灼申冤,却无人敢理,小人无奈,这才斗胆到了京城,想尽办法才见得皇上一面!”
“原来是高丞相的曾孙……”
秦霄道:“你儿子是怎样死的?”
皇上肯问话,高耀庭有了胆量,立刻道:“今年三月的时候,秦悦的女儿把我儿子的头砸伤,我儿子气不过,便带了人去找薛尚清家要人上公堂评理,薛尚清那时候还是杜陵县的县令,当然不愿意,两方便起了冲突,结果这时候秦悦过来了,二话不说就让人当众杀了我那儿子,可怜我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从外面回来,只见到了下人抬回来的尸首!”
宴上大臣听得一团糊涂,早有性子急的问:“这怎么又有薛大人的事了?你儿子去他家找睿王的女儿?”
这逻辑不通得仿佛在说梦话一样,都有人觉得这人是个傻子了,高耀庭却不慌张,回道:“因为当时秦悦的女儿也在杜陵县,是薛尚清的侍妾。”
宴厅几响起一片抽气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继而又缓缓侧头,看向沐晞。
沐晞却瞪大眼睛看着高耀庭,脸上的意外不比旁人少。
这人说,她是……薛尚清的侍妾?是薛尚清的侍妾?她知道她到过一个叫杜陵县的地方,也知道她和薛尚清那里有一段情,可是……可是她竟是薛尚清的侍妾?
很快有人道:“大胆胡说,秦小姐一直在京城,又怎么会在杜陵县,又怎么会是别人的侍妾?”
“那在座可有谁在去年腊月到今年四月在京城见过她?”
高耀庭马上反驳。
之前谁也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现在回想,却无话可说。
连陈苏玉也不可置信,却又有些诧异地朝沐晞看去,是的,不只是平常人,就是一些与她相熟的人也没在那段时间看见过她,一次也没有。
尽管如此,他却还是开口道:“秦小姐那时候生病在家,所以并未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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