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这一掌极为用力,打得宋观穹的脸撇向一边,看不清神色。
下人们纷纷的跪下低头,不敢再看。
宋观穹看到了余光一晃而过的衣角,还有近水离开的动作,就知道师父来了。
他算到师父今晚会找杨氏辞别。
“母亲打够了”
宋观穹摆正了脸,薄冷似月的脸上五指鲜明,如白璧微瑕。
不见一丝狼狈,眼神淡漠到了极致。
杨氏却气疯了,不顾打疼的手腕,指着他“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他谨持着礼数,不疾不徐“儿子说错哪一句,还请母亲教诲。”
看在杨氏眼里,全是嘲弄。
杨氏绷紧的脸颤抖至扭曲,“我是你的生身之母,就是要你在这堂中跪死,外头也不会有一句话”
“这件事,儿子自小就知道,所以幼时一直想不明白,”
杨氏瞪目等着他下一句话。
宋观穹声音轻缓,“儿子想知道,寻常人家的阿娘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好奇了。”
“你阴阳怪气的,说的什么意思你当我愿意管教你,你知道你这个世子之位怎么来的若我不是正妻,没有严加管教你成材,日日在你耳边提点,后院那些姨娘、庶子,早把我们娘儿俩撕开吃了,你这不知感恩的东西”
杨氏的说话声不低,夏诉霜每句都听清楚了。
“我过去看看。”
她说道。
近水却挡住她的去路,“世子到底是大夫人亲生的,不会有事的,夏娘子请回吧。”
真是这样
近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坚持请道“女师父请安心。”
夏诉霜听到那边大夫人越高亢的声音,往那边看了一眼,近水坚持挡着。
近水如此,就是阿霁不想她撞上去。
夏诉霜转身回去了。
回到客院枯坐,直望着滴漏到了二更。
夏诉霜浑然忘了和大徒弟生的芥蒂,满心焦急。
她问女使“青舍那边有消息吗”
女使摇头。
等到三更,夏诉霜还是没有消息,她实在坐不住,又寻了出去。
杨氏处置完宋观穹,气冲冲地出去了。
夏诉霜再回到那个地方,空无一人,大徒弟更没有回青舍,连近山近水都不知去向。
幸而青舍的下人知道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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