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定然很后悔,当初刚刚登基,被胜利冲昏了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冲动杀了这么个不该杀的人。”
燕谨长叹一声,“回去吧!
我终究赢不了他。
自太学时,我就明白,与他作对下场不会好。
他眼下之所以让人稳住父皇,按兵不动,尚且留有余地给我,只不过是在等我自己想明白。
你真以为我们躲得过他的有心追查?他若真想查,不会直至今日也没查到。
或许,也只有他能助我脱离眼下的困境。
小画,他应该是在等你,他不想逼的人其实是你。”
和他一样,柴骏睿智机敏,怎会不知一旦开战,沈都督与姜凯恐都有机会损伤。
保不住二人,便保不住沈画的心。
只是这话,他不愿说,即使承认自己的确比不过他,也不愿亲口告知小画,柴骏的这份心思。
太学同窗,他虽最终没能与那人成为朋友,但至少他比别人更了解他。
也知道他认真上来的可怕。
当然,他也了解小画。
许是见沈画不肯出声,燕谨默默收起情绪,温润而又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惦记沈大人与姜大人。
再说……我的确希望与你在一起,可你的心……已不在我这里,我不忍看着你伤心。
他如今想必也很担心你,若你们之前有什么误会,你不回去能弄清么?若是到时你选择他,我不能说没有遗憾,但至少这半年来,我一直与你在一起。
过的都是有你的日子,当是你还了。
当然,若你最终选择我,我会比眼下更开心。
我可以等,但你等得了么?若你一定要我给你个理由,便是我的确想复仇,只有交出你这个他最在乎的筹码,他才会助我一臂之力,否则他会不遗余力地覆灭严氏。
你说得对,严氏也有无辜之人,不应该一并替我母后与心存不轨的外戚陪葬。”
沈画等的就是他的主动让步。
可她不是筹码,也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棋子。
她有自己的路想走,就像那日果决地自救,“殿下,我回去是必须的,的确有人在等我,但不是他。
您应该明白我和我父兄的立场,即便回去也不能是这样回去。
正如您说的那样,或许他只是在等我。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我一旦露面,恐怕眼下的平衡便很有可能便会被打破,朝廷兵马极有可能会立马挥军北上,不仅是两军将士,黎民百姓,我更不能置您的生死于不顾。
这个赌注太大。
沈画这辈子欠您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想帮您,想不废一兵一卒解决眼下的难题。”
燕谨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拥了许久方才松手,顺势抹了抹微红的眼眶,深呼吸平静一阵,“好。
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一直以来,除了自己人,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沈家其实也有自己的秘密。
便是那帮看似已无用武之地的伤残旧部,沈成业之所以花这么多精力养着他们,不是没有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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