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间,头被掀起来,和她一起玩的小朋友,先是愣着,继而哇哇大哭。
她不知所措,也跟着哭,哭到停不下来,老师只好叫来家长。
妈妈一把将她扽到了车上,不耐烦地把两侧头使劲往她侧脸上按,叫她:哭什么哭!
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还不遮牢点!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
哦,原来我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怪物呀。”
一时之间,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又一个漫长的瞬间过去,席樾开口了,原本一贯清冷的声线,也仿佛沾了一点雨水的湿重,“你不是怪物。”
他看着她,再重复一次,“你不是。”
奇怪的情绪,堵在心口处,黄希言不得不转过目光,不去看他。
许久,笑一笑,问他,“你以前,是不是没现?”
“嗯。”
“以前是这个型,记得么?”
黄希言将两边头抓住,留至下巴的长度,“从幼儿园直到高中毕业,都是这样。”
妹妹头,两侧厚重地垂下来,盖得严严实实,能够屏蔽那些多余刺探的视线。
尤其小学时期,小孩子最是天真残忍,不懂得宽容那些与众不同,更不可能懂得维持起码的表面礼貌。
这样的型,最初更多是一种自保,后来就成了习惯。
方才席樾替她将头别到了耳后,她干脆就没放下来了。
在这样没有旁人的黑夜里,吓不到别的人。
至于席樾。
她知道的,他不会说谎。
也不会被她给吓到。
黄希言身体朝外再坐了一些,侧着头,任由风吹到她的侧脸上,心里是一种憋闷到极点,终于找到出口的畅快。
于是,一鼓作气地,她说:“……其实,还有一件往事,我谁都没有告诉过,我想告诉你。
请你不要笑话我。”
“我不会。”
黄希言身体转了过去,再将胳膊搭在栏杆上,脑袋枕上去,好半晌,也没开口。
席樾不催促,安静地注视着她。
终于,黄希言说:“我读高三的时候,谈过一段恋爱。
我……不想提到他的名字,就让我叫他z吧……”
黄希言和z认识,是姐姐某次在家里办派对,请了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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