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稍安勿躁,路上贵府管家已经将昨晚之事告知了我。”
“那仙君有何打算?”
“不慌。”
“……”
沈之鸿怎么能不慌,现在在魔物手里的可是他女儿!
“昨日我亲自拜访过谢府,谢予迟看上去并不像那日婚礼上的魔物。”
“不想?仙君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现在的谢予迟虽然不是真的谢予迟,但也不是幽州城这一个月以来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魔物。”
带笑的声音从围墙上传来,蒹葭纵身一跃至陆仙君身侧,眼神在他身上瞟了一圈,见他两手空空,问道:“你的剑呢?”
陆仙君对此不置一词,连眼神也不曾给她。
沈之鸿唯恐二人斗嘴又将这事给耽误了,连忙问道:“不是那个魔物?仙君为何如此认为?”
蒹葭道:“之前那杀人如麻的魔物可是杀气腾腾,这位嘛,儒雅谦逊,谈吐不凡,即使伪装,身上那股杀气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更何况被我三昧离火烧过的妖魔,灰都不可能留下,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占据谢予迟的身体。”
不是之前那杀人如麻的魔物,沈之鸿心安不少。
“那他是……”
“这个暂时还不知晓,等我和陆仙君前去谢府窥探一二便知。”
“不管如何,那谢予迟体内始终是个魔物,还望二位早日诛杀妖魔,还我幽州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大人放心。”
不多时,两人再次拜访谢府,只不过上次正大光明而来,这次却是另辟蹊径走了后门。
谢夫人果真如昨日所言,与谢知怀一同离府去寺中还愿。
蒹葭与陆仙君躲了谢府中的下人,收敛气息来到“谢予迟”
的庭院。
“谢予迟”
端坐于书桌前奋笔疾书,一侧沈舒月为他磨墨,若非“谢予迟”
身体里是个魔物,才子佳人这一幕,颇有些赏心悦目。
“仙君,你的剑呢?”
为掩人耳目,蒹葭与他离得极近,几乎贴在他耳边与他说话,给他一种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洒在耳畔的错觉。
陆仙君眉心紧蹙,往一侧拉远了与蒹葭的距离,冷声道:“与你无关。”
一想到昨日夫君说,以一锭银子的价格将太阿剑给卖了,蒹葭心头就一股无名火。
她夫君不识货,这仙君难道不识货?
一锭银子,都不能说是贱卖了!
“这本与我无关,但你用一锭……”
陆仙君侧身,“离我远点。”
他终于知道昨晚蒹葭说他身上一股香味是从哪来的了,眼前女子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多半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
若今日再带这香味回家,蒹葭多半得生气。
“……”
第一次被人嫌弃的蒹葭火气更甚。
算了算了,想办法把他手上的剑抢过来,等幽州城这事一完,就和夫君一块去长安,再也不见这讨厌人的陆仙君!
书房内提笔书写的“谢予迟”
手腕微微一滞,突然搁笔,抬头朝窗外望去,微笑道:“两位仙君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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