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齐明月。”
齐明月默了默,那声“爸爸”
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只好直接报了名字。
话音还没落,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激动的叫声,“月月!”
“月月,你没事吧?那天接到顾同志的电话,我差点没被吓死,一直也不敢跟你妈说这个事”
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开始絮絮叨叨,言语之间都是脉脉温情,诉说着拳拳爱意。
如此亲和的父女关系,一直以来都是齐明月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刚才那声喊不出口的“爸爸”
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齐明月一愣,又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下去。
这年头打电话可是按照分钟计费,主打一个长话短说。
“爸爸,我现在很好,你别担心,详细的情况我写信告诉你们,我待会就把信寄出去。
你后来汇的钱我收到了,其实不用,火车上的行李又找回来了,我没丢东西。”
说是长话短说,最后挂电话的时候,齐明月一看通话时长,7分48秒。
按八分钟算,一分钟11,这通电话直接干了她八块八。
这数字真吉利。
不过收费也真是贵,一般人真打不起电话。
难怪整个胜利公社也就公社办公室装了一部电话,底下的各个大队办公室都没有电话。
掏钱,结账。
然后从包里拿出贴好邮票的信,利用柜台上的浆糊黏上信封,投进邮筒。
又拿出汇款单递给另一个柜台的工作人员。
这回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婶,一双眼睛未语先笑,看上去比刚才那个小胖妹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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