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荒漠与黄土的交界处,能够零星瞧见些旱地植物了。
许长安收回花剑,让薛云深搀着在块平坦的巨石上休息会儿。
长时间御剑飞行,耗费掉许长安不少精力,故而他面色难免有些苍白。
好在两个时辰固然难熬了些,但庆幸的是薛云深并未出现任何不适。
出了蓬颓漠,那股令人浑身不安的燥热总算消散了。
恹恹的薛云深复又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模样,他轻手轻脚地扶着许长安靠在怀里,低声问:“喝点儿水?”
不等许长安回答,薛云深已麻溜地拧开了水囊,仰头先自己含了口,紧接着才贴上许长安干燥嘴唇。
随后滚来的许道宣,恢复人身还未站稳,又得忙着生无可恋地别开眼睛,做位对一切温存都视而不见的正人君子。
清凉的水源源不断地自嘴唇相贴处渡过来,起先还略有些抗拒的许长安很快变得不满起来,他张开牙齿,主动将舌头探进了薛云深的嘴里,企图索取更多的水。
对王妃拥有的自觉喜不自胜,薛云深含糊地笑了声,配合地敞开了牙关。
熟悉的,喘不过气的动静响了起来,许道宣扫了眼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什么可供藏身的石头,只好冷漠地蹲下来,盯着地上一群搬家的蚂蚁。
直蹲得腿麻到失去知觉了,那暧昧的喘息才谢天谢地地停了。
许道宣犹如一位提前进入衰老的老头子,扶着巨石的边缘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偏生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要故作关切地问:“道宣你怎么了?”
“我很不好,不仅膝盖不好,身心也不好,长安你们下回还是——”
“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卿卿我我”
这后半句话,在墨王殿下饱含威胁的视线下,被迫咽了回去。
许道宣不得不屈辱地改口道:“还是先赶路吧。”
许道宣说完,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两息,认为自己迄今得不到如意,不是没有原因的。
缓过劲,许长安边收拾被薛云深揉乱的衣领,边愤愤地鼓了他一眼。
薛云深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回之一笑。
距离回到塞雁门,约莫还有两天的脚程。
走得快的话,明天傍晚时分可以抵达。
走得慢的话……那就看究竟有多慢了。
三位穿红绿的、穿粉的以及穿紫的青年人,在荒郊野外露宿三晚后,终于快到了塞雁门。
进城门前,许长安强烈要求换回自己原先那件,因为某种难以启齿的体位而导致皱巴巴的春衫。
“不行。”
薛云深早就知道,许长安执意要带着那件该扔的袍子肯定没好事。
现在猜测得以证实,当即一口否决道:“你现在身上这件好看。”
“粉色哪里好看了?!”
紧紧扯着春衫衣角,许长安怒道,“再说粉的别人一看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薛云深明知故问。
他凑过来贴近了许长安的耳边,收声成线地追问道:“知道粉色是你花冠的颜色,还是知道我们同——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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