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压力又回来了,原来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逼迫他而已。
顾淮感觉有点冷,余光看向窗外,阳光照进花房,窗户半开,向日葵不复夏日的张扬与热烈,硕大的头颅低垂不动,像是终于放弃“向日”
,对世界低了头。
原来没有风吹,是秋天确实来了。
“顾言其实不一定要学经济,当然一些基础还是需要了解,”
顾淮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只是神色有几分疲倦,“如果您信得过,我可以为顾言找几位职业经理人……”
“荒唐!”
顾老爷子沉下脸,拐杖重重锤在地面,打断他的话。
“我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你给外人打理?外人能尽心尽力吗?!”
他的愤怒已经化为实质,字字如冰珠,“怎么?比起当欧里斯,你觉得当顾淮我会亏待你吗?要不是你父亲!”
顾老爷子一个急刹车,打住话头。
其实他极少生气,当生意人,无论是面对谁,控制情绪都得放在第一位,可面对自己的亲孙子,难免真情实意了些。
顾老爷子这一刻难得沉默,几分钟后,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让顾淮先离开。
走出花房,顾淮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老人站在向日葵前一言不发,拄着拐杖缓缓蹲下身子,微颤的手指无比眷恋地抚摸土壤,团成小小一块的背影,孤寂落寞。
顾淮脑中莫名冒出一个词,落日余晖。
他不再打扰,往大厅走去。
几年前,外婆走后,外公身边的亲人只剩下顾言一个。
外公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母亲,在欧洲游学时,认识了父亲,一见钟情,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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