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夷却若有所思地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酒杯可以给我看看吗?”
“……啊?”
谢照一时都不知应该作何表情了。
见他不太配合,李明夷便自己伏下身,鼻尖凑上去,闻了一闻。
“堂下何人!”
见他迟迟不肯下堂,坐在堂上的谢敬泽终于沉沉开口,“贸然闯进公堂,又为何事?”
谢照马上回头:“回禀谢公,他是本案的证……”
“敢问张兄,你们昨晚喝的可是硫磺酒?”
李明夷的询问,却很不给面子地将谢照的好意转圜打断。
张敛的目光一凝,似乎也想到什么:“是硫磺酒。”
“我明白了。”
在衙役扑上来的前一刻,李明夷才端正了姿态,向堂前的谢敬泽微微屈颈以示尊敬。
“谢公,银针变黑,不一定是因为有砒霜,而是因为硫磺。”
他似乎才想起谢敬泽刚才的质问,徐徐补了一句,“我叫李明夷,是个医生。”
谢照本来已经有些崩溃的表情,却因为他的话而突然振奋。
“你说的果真?”
问这话的,却是巍然高坐的谢敬泽。
他目光深长地落在眼前冒昧出现的年轻人身上,没有立即动怒,而是在洞察什么。
“是。”
李明夷昂迎着他的视线,不卑不亢道,“砒霜等剧毒之所以能使银针变色,是因为其原料砒石中有雄黄、雌黄等硫化物,能够使银变色。
所以银针所试并非是毒,而是硫化物。
因此试硫磺酒,不管有毒无毒,银针一定会变黑。”
谢敬泽却未马上被说服:“可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老夫也曾阅卷宗数千,未曾听过这样的说法。”
就连张敛也只是沉思。
谢照立刻拉开张敛的手,禀拳道:“属下立即去买硫磺酒试验。”
“不用那么麻烦。”
李明夷道,“一个煮熟的鸡蛋就够了。”
不过为谨慎起见,谢照还是将两样都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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