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当年神农尝百草,最后便是死于雷公藤。
虽然也有先贤圣手敢将之入药,但那都是传闻故事。
真真切切生在自己身边的,这还是头一回。
这个古怪男子究竟是真高人隐士,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你错了。”
在所有人视线的中心的李明夷不徐不疾地开口,尚且沙哑的嗓音从容不迫,吐出石破天惊一番话——
“麻风是慢病,突然转急,根本的原因在于自身免疫改变,也就是身体防卫机制的失控。
雷公藤可以抑制免疫反应,调节身体的失控,其根本作用,并不在治疗麻风。”
他的话虽然令人费解,但在场的都是有些从医的根底在身上的,多少能领悟一二。
只是这番道理,实在和他们所学相去甚远,所云的内容,更是闻所未闻。
最可气的是这人说话的口吻委实傲慢,仿佛根本没把他们最为尊重崇拜的谢助教放在眼中。
谢望半晌不语,紧蹙的眉压住素来冷厉的眼眸,似乎平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羞辱。
众人都没说话的静悄中,到底林慎按耐不住:“那么阁下的意思,是以毒攻毒?”
听到这话,李明夷微微抬眉,迎着对方半是请教半是审问的视线,不答反问:“敢问这位小兄弟,什么是药,什么是毒?”
林慎不假思索,脱口道:“自然是救人的是药,害人的是毒。”
不出所料的答案。
李明夷仍是不答,继续追问:“那中医之中,治疗惊风又该用什么药,治疗哮喘又当用什么方?”
这两个问题一抛出来,别说林慎,其余跟来的三四个学生也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惊风和哮喘,又和雷公藤有什么关系?
何况,什么叫中医之中,难不成他是苗医藏医之类的偏僻派系?
林慎微微蹙眉,隐约觉得不妙,却不愿在师长与同门面前跌了脸面,想也不想地流利答来:“惊风,当用水银半两、生南星一两、麝香半分,研制成丸服下,即可药到病除。
至于哮喘,常用砒霜……”
说到这里,林慎似是醒悟到什么,声音突然一顿。
李明夷从善如流替他说下去:“砒霜、面、海螵蛸各一钱,炙烤后入药。
按你说的,水银、砒霜既可害人,又能救病,那算是药还是毒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整个屋子顿时鸦雀无声。
林慎不由凝重了目光——这人口口声声否定谢助教,张口便是另一番理论,却对各类药方信手拈来,究竟是何方神圣?
“凡药云有毒及大毒者,皆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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