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样的脾气,最容易受委屈。
果不其然,萧麒整理好了衣装,却在临走前,叫住了方海:“去把库房里那方新进的徽墨取来。”
杜若闻言一笑:“徽墨珍贵,同晏公子那手好字倒是十分相配,殿下有心了。”
萧麒轻哼一声,似是不屑,可嘴角却轻微一勾。
他们一行人便这样入了宫,行至养心殿前,候在门口多时的总管太监李公公便谄媚地走向前来,“哦呦,二殿下,诶,皇上等您多时啦。”
萧麒一颔,便只身进了殿内,李公公合上浮雕祥云檀木门,殿内的龙涎香馥郁十分。
“儿臣给父皇请安。”
高堂上身着着黄色明袍的男人闻言却并未停了手中的笔。
笔墨蜿蜒,堂内蜡油缓缓低落凝结。
天子跟前,身为皇子,没有父皇准许,萧麒不敢起身,只是跪在堂内,哪怕腰疼难忍。
直到一炷香过后,建德帝萧礼,才停了笔搁置到一边。
可是接下来他的动作,却让堂内所有人一骇——
建德帝将一边的青花瓷砚台朝萧麒狠狠掷去,白瓷重重磕在萧麒额前,一道殷红血流顺着他玉白面庞流下。
萧麒伏身跪拜在建德帝跟前,“父皇息怒。”
建德帝显然是怒极了,“朕因着你母妃,一直对你心有愧疚,那晏渠山也不失为是个人才,又思及你如此固执,非他不可,这才遂你的愿。”
“身为皇子,嫁为臣妻,甘居人下……这桩桩件件,朕都忍了,可那晏渠山于你无意,你为何总要这般不知廉耻地凑上去!”
“糊涂!
朕看你真是糊涂!”
建德帝道。
“天子血脉,竟成个爱而不得的怨夫,如今,那些传言,都传到朕的耳朵里来了!
你可知你因着强嫁,成了整个上京的笑柄——
昨日无人接亲,今早又是各自来同朕请安,旁人该怎么看,该怎么说?你想过不曾?”
萧麒惶然地跪拜在地,额前的血滴滴落在汉白玉嵌金砖上,成了一滩血。
建德帝看着他那张肖似其母的脸,心里又有了几分松动。
他放缓声音道:“从前也就罢了……可如今的晏渠山是朕钦点的新科状元,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朕也不好因着这种事苛责于他,以免朝中那些言官上奏指责朕袒护私情,不爱重贤才。”
继而皇帝又叹了口气,“起来吧。”
他出了气,而后到底态度松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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