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月饼吮着手指流出的血,走到萍姐身旁,慢慢地蹲下,握着萍姐渐渐冷却的手。
“姐,你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样,你还是我姐姐。”
“月饼……”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月饼像是察觉到什么,扒开萍姐稀疏的白发。
我看得真切,萍姐后脑臌胀着一条暗青色的血管,形成“控”
的字样。
月饼摸出军刀,挑开一块头皮,捏着血管向外拽着。
一条筷子长短,香烟粗细,沾满鲜血的蚯蚓活活拖了出来,“咿咿呀呀”
怪叫,满是须毛的身体悬在半空扭动,忽然挣起缠住月饼手掌,搭在月饼手指伤口,“汩汩”
吸着血。
月饼任由蚯蚓吸血,膨胀地如同一段新鲜大肠。
我心里着急,正要把蚯蚓拽下来,月饼摆了个阻止的手势:“控蛊,在宿主七岁前种入脑部,以血液为生。
宿主平时是正常人,在下蛊人需要的时候受到控制。
控蛊吸食不同的血,等于喝毒药。”
话音刚落,蚯蚓脱离手指,喷着像是搅拌了辣椒油的豆腐脑状的红白粘液,瘪成了一截灰白色肉皮,“吧嗒”
落地。
月饼拾起肉皮对着阳光观察,军刀豁开顶端,抽出一簇火红色的长毛。
“这是什么?”
“狐毛。”
月饼双膝跪地,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响头,“姐,我错怪你了。”
我心说萍姐自小就被万莫用狐毛降了蛊,可是狐族怎么会蛊术?难道万莫跟明博暗中勾结?他们控制萍姐当异徒行者,到底为了什么?我理不出头绪,隐隐觉得异徒行者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真实。
我们,只是局中棋子,任由摆弄。
月饼如同中了魔怔,对着萍姐絮絮说着往事。
前几天萍姐还有说有笑,今天却是死去的老妇人。
我鼻子一酸,突然觉得生命很没有意义。
活着,就是为了死去,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根本没有区别。
“月饼,我累了。”
“我知道。”
“咱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想继续了。”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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