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犬能没钱么?”
“呵呵!
伤阴德的事儿还是少干,迟早遭报应。”
“老天没眼啊!”
李岩峰仿佛没有听见,一点点捡起草药,抖掉土灰重新包好,踉踉跄跄往家中走去。
“爷爷,什么是阴犬?”
徐大夫的孙子躲在门后探头看着,小声嘟囔,“是因为他的影子像一条狗么?”
徐大夫正在配药,听到这话手一哆嗦:“你说什么?”
孙子看到爷爷凶神恶煞的模样,撇撇嘴“哇哇”
哭了起来。
徐大夫跑出铺子,此时天色已暗,夕阳余晖拖着李岩峰的影子,越看越像一条直立行走的狗。
徐大夫右手缩进袖子,手指飞速掐算:“是时候了。”
“爷爷,我肚子饿了,”
孙子眼巴巴瞅着爷爷,“想喝肉汤。”
五
李岩峰推开院门,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粉末。
他打了个喷嚏,舌尖舔着胡须,走到长在茅厕边上的老树跟前,摩挲着粗糙的树皮。
老树早已枯死,树皮龟裂,树身糊着两尺长短的红黑色阴泥,油嘟嘟的白蛆钻进钻出,乍一看倒像是泥巴在蠕动。
李岩峰拽出几条蛆丢进嘴里“咕叽咕叽”
嚼着,白色脓汁溅出落在胡子上面,原本油腻的胡子更像一块破抹布,随着下巴左摇右摆。
他擦擦嘴角肉渣,探手插进阴泥,取下一块木头,露出漆黑的树洞,一根形似架在井口的摇撸横贯树身。
他抬头望着月亮,咧嘴一笑,露出四颗尖锐的犬牙,在树旁支起锅,舀了一桶茅厕的秽水,倒进草药熬着。
不多时,院子里满是恶臭和草药混合的怪味儿,中人欲呕。
李岩峰凑到锅前深深吸了几口,眼睛变得幽蓝,脖子和脸上长出乱蓬蓬红毛,耳朵从头发里钻出,骨骼“咯咯”
作响,犬牙刺出唇外,嘴巴向前凸起,活脱脱一只巨大的人狼模样。
人狼伸出满是涎水的舌头,卷着白蛆大口咀嚼。
直到白蛆吃个干净,探着脑袋对着树洞哀嚎。
洞里污水慢慢浮出一张苍白的女人脸,高耸的颧骨爬满芝麻大小的水虫,睁开糜烂的眼皮,眼球早已不见,眼窝里漂浮着几根肉丝。
“岩峰……岩峰……不要再管我了。”
人狼眼神变得温柔,“呜呜”
哼唧,张嘴咬住棕绳,爪子深深陷进泥里,绷直身体向后拽着,棕绳磨烂了嘴角,鲜血滴滴掉落。
“轰!”
几声巨响,乌云遮月,天边划过数道闪电,如同巨大的蛛网遍布夜空,漆黑的院子瞬间变得雪亮!
一只人狼用力咬着棕绳拖拽,从树洞中拽出一个泡得肿胀肥大的女人。
“吧嗒”
,女人像滩烂泥糊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摸着人狼粗糙的硬毛:“我拖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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