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大的痛苦,就是记性太好。
他侮辱我母亲的时候,我和弟弟就躺在旁边。”
李隆基全身哆嗦,眼中布满血丝,“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弟弟,只能自己承担,还要装作对他感恩戴德,你们能想到这种痛苦么?”
“能,我们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月饼单手插兜,“南瓜,走吧。”
“你们走不了。”
李隆基兀自吼道,“一切都是我的,你们必须死!”
“对不起!”
月饼摸了摸鼻子,掩饰哽咽的嗓音,“心中充满仇恨不是你的错,杀了他也不是你的错。
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们救不了你。”
李隆基像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叉腰仰天笑着:“救我?我的心不需要你们救!”
“你已经死了。”
月饼意兴阑珊地说道。
我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过身走出暗室!
月饼把门重重关上,屋里传出怒吼、惊叫、惨嚎,如同一只锁在笼子里被残忍的人类用沸水浇烫取乐的小兽。
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渐渐消失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用后脑勺轻轻撞着墙壁,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只看到一层树皮覆盖到他的脖子。”
“他的眼睛掉进嘴里,眼眶里长出一截树芽。”
月饼拨弄着打火机,弹片清脆的碰撞声在巨大的图书馆里回荡。
“馆长给他种下了血木?”
我想到李隆基产生的异变,仍然觉得全身冰冷。
“有可能。”
月饼收起火机,抽出一本书胡乱翻着,“还有一种可能……算了,我不确定,还是不说了。”
其实就算月饼不说,我也想到了,只是不愿说出来。
我也随手抽出一本黄色的书翻开,眼睛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血木,似乎是一种和友情、背叛有关的异物。
“这么多代异徒行者,之所以完成不了所有的任务,因为合作初期,彼此之间是相互信任的,但随着异宝越来越多,人心难免会起变化,渐渐地彼此猜忌。
何况真的到了生死关头,谁愿意牺牲自己救出同伴呢?”
月饼已经把书翻到最后一页,“异徒行者之所以是两个人,不是相互帮助,而是相互制约。
信任只能带来背叛,怀疑才能守住秘密。
世界上最短的科幻小说只有六个字,‘苟富贵,勿相忘’!”
我承认月饼说的话有些偏激,却直接戳到了最无法抵抗的一种人性——欲望!
“咱们真的要做异徒行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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