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冷。”
陈果在迷蒙中浑浑噩噩地说,他忘记了这句话到底是十二岁的陈果说的,还是十八岁的陈果说的。
他记得,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娘的怀里,他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天堂,他只感觉无比的温暖与安全,他心想,如果人死了也能这么舒服的话,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他哪里知道,他被人从雪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双腿已经被冻僵了。
赶来的大夫说已经没有希望了,只能把两只脚锯掉,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大娘李扶柳又哭又闹,宁死不让人锯掉小陈果的双脚。
于是,在那个大冬天里,那个还不到三十的纤弱女子,解开了身上层层的衣衫,跪在夜晚寒冬腊月的雪地里,把陈果已经冻成冰块的脚捂在肚子的皮肤上,用体温一点一点地化掉了冰水。
十二岁的陈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头看见了娘,笑了出来,“娘,你来啦。”
大娘看着他,冻得发抖的脸上勉强挤出了笑容。
娘心疼地看着他,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娘在呢,娘在呢。
裹儿不怕,裹儿不怕……”
小陈果摸着脸上滴下的水,嘻笑着对母亲说:“娘,下雨啦。”
“哗——”
。
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狂暴的雨水卷开了窗户,把雨水送到了陈果的脸上。
陈果在迷醉中摇摆着四肢,喃喃道:“娘,下雨啦,下雨啦。”
可是,自那之后,大娘的身体便落下了病根,只要稍有疲惫,便会感上风寒。
后来,陈果从书上学到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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