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蛇形尸体落在先前自己喷出的炙热液体上,刹那间便被燃烧的只剩下鳞甲和喙嘴。
剩下的一万多头戾兽,现下以那二十四头蝮翼蟒为首,但见了之前的头领俱都死亡,虽心生怯意,却又不敢就此逃去。
钟馗无意再造杀孽,以增业障,对未来修炼有碍,朗声对着四团大如小山的靛蓝萤火灵兽道“小一、小二、小三、小四,都过了这许久时间了,还未摆平吗?要不要我出手?”
小一、小二、小三、小四,闻言俱都嘤嘤呖呖的叫唤着,语气似在抱不平和埋怨。
钟馗笑道“那就尽快解决,再给你们半柱香时间。”
少顷,钟馗重又一副疑云笼罩心神的样子,四团靛蓝萤火灵兽在被限定时间完成后,又呢呢两句,像在抱怨钟馗不够体谅,一边无影魔焰越发势大,渐渐蓝色的火焰变得透明无色。
那边胜局已定,似乎危机已化解,可还在路途上的江悦俨然不知,还在拼命赶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长途跋涉,已能眺望到“邺溪村”
的村口大门。
江悦汗水湿透衣襟,口中大喘粗气。
不消片刻,人已立在村门之下,他顿了顿足,来不及缓过劲,气还喘着,竭尽全力高声呐喊道“不好了……大家……快走,有大批戾……兽奔袭而来啦!”
声音断断续续,却很嘹亮,远传四方。
这么一喊,果然引起路人的注意,一名年迈老者正在悠闲散步,听到江悦的喊声,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
低着嗓子道“年轻人,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如今后方太平,戾兽潮袭村这事都是猴年马月的旧事了,还记得上一次发生时,我还健步如飞呢!
这才逃过一劫,我看你面孔挺生的,不像是本村人,这不会是恶作剧吧?”
几名村妇与村里男人也上前来,点头附和,不时指责道“少危言耸听了!”
心里头均想“如今虽有小股戾兽前来滋扰,但都被村中修炼者和驻扎军人给驱逐剿灭了,什么戾兽潮袭击村子的事,这人简直是胡扯。”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江悦也情知就在安定生活下的人,不免对躲避危险和灾难的意识相对薄弱,如温水煮蛙。
要说动这样的一群人,只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江悦道“是钟馗元帅唤我过来通知你们的,他正在前方阻止戾兽大军前进,现在也不知安危与否。”
这话一出,反而适得其反,老人气岔道“小年轻,你怎么连钟馗元帅的名头都随便抬出来说。”
几名年轻男女更是碎碎念道“这也太过放肆了,钟馗元帅何等人物,日理万机,岂会与你这种小儿同行?别以为你拿着把武器就可以在这胡作非为,我们可不怕你。”
说着开始呼朋唤友,有一两名男女更是手中多出了武器,就在这当儿,村里人俱都有些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还是那位老者淡定,见形势不对,忙从旁劝说着“别冲动,别冲动。”
若是别人好心当做驴肝肺,难免有些气愤,但江悦受人所托,这村里数万人的性命安危全系于他一人身上。
若是没有完成嘱托,不说辜负钟馗一番信任,也令村中无辜生命惨遭厄运,这宁静的村庄化为乌有。
他沉住气,心平气和的道“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真有一大批戾兽朝村子而来。”
此时,又有几名村民赶来凑热闹。
经过先前数人讲述情况,那几人已知大概来龙去脉,但以讹传讹,怨言传言,实情往往被篡改的面目全非。
这让更多的人加入到责骂江悦的行列中来。
情况紧急,不能拖延下去,江悦见劝说无果,做出一件令人意外的举动,他从背后取出破厄锏,两柄武器都在手中,此举令那些本对他心生戒备之人,更是猜忌,准备动手制服他再说。
蓦然,江悦将两柄武器俱都扔在地上,“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负于身后,明眼人一看已知他用意。
不免收起方才的疑心。
江悦道“请你们相信我,听我一言,快通知村里人逃难,我愿用性命作保,若有一句谎话,事后,你们尽可将我千刀万剐,拿我来泄愤。”
他一字一句义正辞严,振聋发聩,让在场众人难再质疑,立时,都低头不语,江悦则道“拿绳来,将我五花大绑了,以免你们不信我。”
还是那名老者最先反应,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经历过岁月的睿智,不是读几年书本能得来的。
老者道“我信你年轻人,快快请起。”
然后敦促周围人群道“快快,通知村民,向村长禀明情况,命人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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