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幽黑的旧仓库里。
余笙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她跪着去抱谷倾然的腿,“谷倾然,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打千承,你放了他吧。”
谷倾然笑起来,眼底一片阴鸷,“你还有脸说?作为我的老婆,带着我的孩子,连夜跟我的弟弟逃走,你以为你可以不用受惩罚?”
“倾然,”
余笙抹了抹湿润的眼眶,抬眼和他幽深如潭底的眼眸对上,“你放了他吧,我以后再也不会逃跑了,我发誓。”
谷倾然盯着她神色哀凄的样子,心头的火却烧得更旺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为奸夫求情?
就是因为这个自私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还在病床上躺着,一趟就是七年。
“你给我闭嘴!”
他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疼得她变了表情,这才猛地甩开,连带着将她整个身子都甩了出去,余笙摔在一边,眼里涌起惧意。
谷倾然将谷千承拖了过去,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发狠地将拳头宣泄在他身上。
他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了,额头、眼角、嘴角都是斑斑血迹,余笙看不下去,整个人扑了过去,死死护住谷千承的身子。
谷倾然打红了眼,一把抓着余笙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掀起来,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真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他一声大吼,说着,使劲将余笙的额头往地上磕去,每一下都发出震颤人心的声音,很快,地上便洇出了一滩血迹。
一旁被保镖抱着的方方被吓哭了,大喊着“爸爸不要打妈妈、爸爸不要打妈妈”
,随后忽然脸色一白,整个人晕了过去。
“方方!”
满脸是血的余笙一声尖叫,看到儿子被吓得病房,她紧张得不得了。
谷倾然貌似并不关心,他背过身去,冷声吩咐道:“刀子,把小少爷送去医院,剩下的人把二少爷给我扔到监禁室去,让他好好反思反思。”
刀子就是那个抱着方方的西装保镖,他点点头,看了地上的余笙一眼,为难地问:“那余小姐……”
谷倾然不让他叫余笙“少夫人”
。
谷倾然拧了拧手腕,冷着脸走出去。
“就把她捆好了丢在这里,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给她开门!”
余笙被关在暗无天日的仓库里整整两天,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
她脸色苍白,双手被粗麻绳紧紧捆着,披头散发,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只剩下一个褐色的血窟窿,头皮和脸上,都结着已然凝固的血渍,样子看着有些恶心。
她体力严重虚乏,意识也开始有些涣散了,可脑海里却一直在闪回那天晚上方方晕过去的画面,“方方……方方……”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余笙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了。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连他的脚步声都可以毫不费力地辨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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