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忧虑道:“只是,若朝廷新定的盐税标准过高,众官员恐会联合起来抱团抵制,又该如何是好?”
叶南归狡黠一笑,仿佛早已算无遗策:“浅斟兄,分化瓦解才是关键。
圣上身边既有清流派的支持,那么就让清流派的官员率先接受高额盐税指标,这样一来,其他派系的巡抚,也会惧怕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不敢冒头反对。”
叶浅斟微微颔,那张俊俏的脸庞在烛光下泛起淡淡的红晕,犹如初绽的桃花,连白君仪这等绝世大美人都逊色几分。
“这小白脸,真的是迷死人不要命啊,少爷都被迷得七荤五素了。”
叶南归不禁侧目,暗叹同为男子的自己都差点为之倾倒。
他迅收起思绪,继续抛出心中的大胆设想:“而且,圣上必然在齐、楚二王阵营中应该安插了有棋子。
我们可以巧妙利用这一点,比如将齐王身边的棋子提拔为江苏巡抚,暗中指使他严格执行新的盐税政策。”
叶南归轻茗了一口茶,嘴角浮起一丝得意之色:“如此一来,楚王误以为是齐王派来整治他的,自然会在楚王的地盘上加倍进行报复,双方互相角力,最后得益的便是皇上。”
这些计策固然狠辣,但却切中要害,叶浅斟不由得击节赞赏:“妙哉!
恶人还须恶人磨,对付他们就得用叶兄这般出其不意的招数。”
大家被这别出心裁的策略所折服,情绪高昂,然而叶南归冷静下来,直言道:“此等翻天覆地的改革,必将引巨大反响,关键在于圣上是否拥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们终究人微言轻,要想让朝廷采纳,还需一番周旋。”
叶浅斟自信满满,拍胸保证:“叶兄无需过多担忧,我会联络辅大人,竭力促使皇上推行此策。”
白君仪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山谷中清泉叮咚,令人沉醉:“你们这一唱一和,倒真有几分君臣相得的味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浅斟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叶南归更是趁机打趣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恭喜白师叔母仪天下了。”
白君仪轻咬红唇,俏脸含霜,语气中带着几分佯装的威严:“小坏蛋,你皮又痒了不成?小心我把你扔到西湖里喂鱼。”
正当两人嬉笑打闹,气氛正浓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两名身着华丽服饰,气宇轩昂的护卫,大步流星地登上了花船,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两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叶南归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哦?你家老爷是何方神圣?请我们又有何事?”
那领头护卫,目光如炬,直指叶浅斟,语气中满是傲慢:“我家老爷,乃是浙江巡抚钱恒大人。
我家小姐在花船上偶然目睹公子风采,心生仰慕,特请公子前往府上一叙,以慰相思之苦。”
叶南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哟,原来是巡抚大人的千金啊。
不过,你家小姐是哪位?本少爷可不记得,曾与哪位千金有过眼缘。
再者说,万一是个貌若无盐,心比蛇蝎的主儿,本少爷岂不是亏大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仰慕”
并不买账。
那护卫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哼!
你们太不识抬举了!
能到巡抚家中做客,是你们的福分,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叶浅斟此刻正沉浸于对盐税问题的沉思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搅得心烦意乱。
他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钱恒?就凭他家的门槛,也想请动我们。
识相的,赶紧滚开,别扰了本公子的雅兴。”
白君仪见心上人如此坚决,心中暗自赞许,同时抽出腰间宝剑,剑光如霜,寒气逼人。
她冷面如霜,目光如炬,吓得那两名护卫连连后退。
护卫们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行冒犯,只得悻悻离去。
心中暗自腹诽:这两人,定是脑子被驴踢了,能攀上巡抚大人的高枝,居然还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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