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儿。
腐白色褶皱的肉皮披着一层绿毛,爪缝中间长着红色肉膜,暗青色血管长在细鳞外面,豁成两半的脑袋滴着血,看得人头皮发麻。
月饼指着尸鳖背部一圈暗红色烙痕:“难怪历代都找不到,咱们也算是误打误撞。”
青铜牌线条古朴,结满铜锈的花纹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正是我们要寻找的龙凤牌。
“进洞。”
月饼把尸鳖随手一丢,拽过绑在树上的绳子拦腰绕了两圈,“我先进去。
连续拽三下说明有危险,赶紧把我拉上来。”
我没闹明白月饼这是唱的哪出戏:“你丫脑子进水了?东西找到了还下去干吗?非要九死一生才懂得珍惜生命是不?”
“龙凤牌是两个,龙牌还在里面。”
月饼拧开强光手电往洞里照着,笔直的光柱延伸进黑暗,光线里幽浮着团团雾气。
我手心冒汗:“会不会还有尸鳖?”
“草鬼婆一生只养一条尸鳖,”
月饼用袜子包住裤腿,“活着的时候选好墓穴,临死前带着尸鳖秘密入穴独葬。
洞里不可能有第二个草鬼婆,也不可能有第二条尸鳖。”
“谁能想到兰陵王的龙凤牌落在草鬼婆手里。”
我掂着沉甸甸的凤牌,“起码三斤,放到市面可值大钱了,可惜不能卖。”
“又不是废铁,还论斤卖。”
月饼咬着手电筒,把绳盘扔进洞里,“尸鳖也要喘气,里面氧气没问题。
我很快就能上来,顺利的话今晚回云南吃过桥米线。”
我回道:“你丫就是个吃货。”
“要说吃,我还真不如你。”
月饼微微一笑,手脚麻利地下了洞,没多会儿强光手电只剩个小亮点。
我蹲在洞口看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点根烟坐在树荫里琢磨心事。
这几年我和月饼经历了太多诡异事件,好几次死里逃生,彼此间的默契越来越足,最近几个任务完成得很轻松。
尤其是去宁夏贺兰山寻找龟卜玉,和旅游没什么区别,印象最深的反倒是贺兰山蓝马鸡不加调料烤着吃,味道真心好。
“找到龙牌,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我伸了个懒腰,心里一阵轻松。
我摆弄着凤牌,摸到左下角有个圆形凸起,试着摁了摁,牌内响着“嗞嗞”
声,凤凰花纹乱成一团,组合成一张青面獠牙的闭目鬼脸。
我一愣,正琢磨着凤牌是不是传说中的鬼脸面具。
青铜牌左右边缘长出三条弯钩状的肉管盘过我手掌,顶端缩成肉针,突然刺进手背。
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心脏像是被绳子猛地拽着急速跳动,全身血液涌向手背,整条手臂瞬间血红膨胀。
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我来不及作出反应,想把青铜牌撕掉的时候,身体已经因为大量失血根本动不了了。
青铜牌颜色由绿转赤,鬼脸睁开双眼,眼眶周围长出细细密密的肉须,攒成两颗肉白色的眼球,骨碌碌转动。
青铜牌赤红如火,一点点烙进手掌,热气遍布全身,白烟从手、牌结合边缘冒出。
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我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反而越来越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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