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紫月峰的山顶上争先恐后涌来几只魔化了的妖兽,那些妖兽贪婪的循着魔气的气息想往洞府里冲,却一一被云生兽化作的薄雾挡了下来。
石室中颜绯月眉头紧皱,又取出几颗黑色魔气晶石掷入法阵上的凹槽内,换下已经光泽黯淡下来的晶石。
法阵上黑光一亮,四周弥漫的魔气像被漩涡吸卷的水流般回到了法阵内。
颜绯月咬破右手食指,用鲜血在空气中一笔一划仔细的写下一排符文,符文闪着血红色的光被他打入无瑕体内,一入丹田那些符文便围绕那颗魔种连接起来,如同一个符文组成的锁链般将魔种禁锢其中。
流窜在无瑕体内的魔气开始倒流,越来越快被魔种吸收回去,待最后一丝魔气彻底回涌,颜绯月猛地一连打出一串手印,手掌贴住无瑕丹田,“缠!”
包裹着无瑕心脏的紫黑色圆球和丹田处的紫黑色圆球立时合二为一,然后紧紧覆盖住被符文锁链束缚着的魔种。
魔种又要急速转动散发魔气,颜绯月没有给它机会,低呵:“出!”
压在无瑕丹田处的手掌缓慢撤离,那包着魔种的紫黑色圆球竟随之一点一点露出个头来,顺着他手掌的离开缓缓从无瑕体内出来了!
分明只是个弹珠大小的圆球,而颜绯月却似是在拽动一个千斤重物般费力,汗水浸湿了额头。
他咬牙,慎重的将那圆球一点点吸出来,圆球终于完全离开无瑕身体的一刻,外面那层紫黑色气体又是“砰”
的一爆!
颜绯月未曾犹豫,张口将里面的魔种吸入口中,调动体内灵力将其压制在丹田。
这些日子那颗魔种在无瑕体内吸食无瑕的灵力,早已壮大的非当初与南宫静一战时可比,此刻这庞大的魔气全部被颜绯月渡入了自己体内,锁在丹田。
丹田处火烧火燎的疼痛令颜绯月几乎要发狂!
他将一把丹药送入口中,打坐调息,数个时辰后他终于睁开了眼,但脸色却比先前更加苍白虚弱。
围绕法阵的黑气消散,法阵上的黑光黯淡下来。
无瑕仍旧毫无动静的坐在对面,颜绯月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用灵力巡视了一遍她体内状况,终于放心的长长出了口气。
他将无瑕抱回卧室床上躺好,仔细帮她捻好被角,立在床前默默看着她,不知多久,丹田一阵尖锐刺痛传来,他蹙眉又看了无瑕一眼,决然转身而去。
颜绯月离开之后,躺在床上一个月来都未曾有任何苏醒迹象的无瑕,轻轻动了动手指。
太玄山,禁地。
天凝地闭,寒风刺骨。
风子漓闭目打坐于其中,脸色苍白若雪,一身白衣融入铺展了天地的冰雪中,几乎似一座了无生息的冰雕。
灵力在体内循环流转,但近一个月来一刻不停的只出不入,抵御外界极端温度的效果已经衰减许多。
他不能不计后果的放出剩余的灵力,因为时间才只是过了三成。
以他的修为,在这里度过三个月都不得不小心谨慎,若是换了无瑕,只怕真的会像秦泫道君所说:九死一生。
风子漓很庆幸,现今在这里的人是他。
寒风打在身上,即便有灵力护体,依旧冷入心骨。
他想起那日云翡峰后山,他说出那句绝情的话毅然离去,她独自留在寒潭中,想必那一刻内心的寒冷冰凉,并不亚于此刻的他吧?
他令她经受了那样的冷,如今轮到她让他来体味这样的寒,因果报应,倒也公平。
想到这里,风子漓居然心头升起了淡淡的愉悦情绪,薄唇延展,素来淡漠的脸上出现了几乎无人见过的笑。
那日从后山寒潭离开后,他的心一直很乱。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索性便离开了云翡峰。
当她低头看到他时,当她眼中的混乱变成对生命的厌弃时,当她的身影从天空中坠落时……他忽然发现,他似乎一直以来都错了。
六年朝夕,相隔一百五十里距离,日日夜夜,不止是她静静聆听着他奏响的乐曲,他也时常望着她所在的方向,陷入无休止的放空与沉寂。
三百年来淡如止水的时光,因她伴在身边而显得格外清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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