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沉着脸,手里的杯子连着酒水就飞到了赵氏身上。
她所用的,乃是一只金盏,兜头就打到了赵氏脸上,又弹到了案上,与杯碟相撞,发出声响。
赵氏登时收声,颜启也被这动静引得停住了手脚了过去。
楚氏在颜静姝的背景音里冷冷地着赵氏“丢人现眼哄好孩子,你怎么做娘的”
这才望向颜启“正旦时节,不要鸡飞狗跳的。
都歇了罢。
还要拜年吃年酒呢,挂到了脸上,不好。”
颜启想生气,对上楚氏冷静的眼睛,又蔫了。
年轻时他是肆无忌惮的,到了老了,也许是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倒是能听得进老婆的话了。
恨恨地收了手,一颜平之,鼻子都流血了,连忙说“快扶三郎去洗脸,请个郎中来”
楚氏道“又胡说大过年请郎中我他只是擦着了皮,并不很重,你的亲兵里懂跌打的就不少,家中有上好的伤药,唤来与三郎用上。”
颜平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阿爹,阿娘说的是,不要为儿子费心了。”
楚氏理都没理他,只对颜启道“快些唤人来吧,”
又对赵氏语重心长地道,“你已是官人娘子了,不是乡野村妇,遇事就知道叫唤,你那叫唤除了引来热闹的,还能顶什么用给我把静姝带好了,三郎不用你管了,免得你了再叫。”
从头到尾,她竟一句也不点评颜肃之,只当没到这个儿子一样。
反是颜孝之,于诸人散去之后,来楚氏“阿娘,二郎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楚氏道“随他,你不用管。
你今日就不该出死力拦,由他闹,吃不了亏。”
颜孝之小心地道“阿爹去三郎了。
是否,我给二郎活动一二”
楚氏一摆手“顾好你自己便是。
他这个样子,与他官做,只能叫他闯更大的祸。”
那个被担心要闯更大的祸的人,此刻却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饶是姜氏等人不喜他为人,着他这笑靥如花的小模样儿,也怔了一怔。
直到他开口说话“胶牙饧还有吗给我备一盒子。”
姜氏虽与他接触不多,倒也明白了他的行事风格,这要真给了他一盒子胶牙饧,明天不知道他要糊谁呢。
只得委婉地道“郎君要吃这就拿来去。”
颜肃之笑吟吟地着她“我要带着。”
姜氏道“随身带大盒小盒要多少,我好使人准备着。
只是郎君顶好不要随身带,凡糖,遇热便要化的,人身子暖,一焐,就化得粘在盒子上了。
尤其这胶牙饧,原本就是易粘连的。”
颜肃之这才怏怏地道“那便罢了。”
却也从女儿这里学到了一招,忽然就觉得闺女顺眼了一点,伸出手来,又弹了弹颜神佑的鼻尖儿,弹得相当顺手。
颜神佑抬起脸,泪眼汪汪地瞪着她爹,恨恨地拍开他的手。
姜氏连忙把她抱了起来“怎么能跟你爹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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