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写到这里吧,我是请了军中的书记帮忙写信,劳烦了人家这么久,一定要好好请他喝一杯。
对了,大员有一种只有男人才配喝的烈酒,即使大员军人也很少喝到,而我作为旅帅每个月都有配给......”
翻译没翻译一句,人群就轰动一声,跟着纯子一起惊叹、羡慕。
信终于念完了,伙计满脸羡慕的书信递给纯子,显然对于春上的经历非常向往。
纯子接过了春上的家信,接下来对着自己的松江布犯了难。
“我拿不动这么多......是否能先拿走一些,明天再来拿......拜托了!”
纯子把信件紧紧的攥在手里,然后看了看三大捆松江布,再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和崖子的瘦弱身板,只好对着翻译深深鞠躬,求他行个方便。
“自然是可以的,看这边,有个军人服务社,可以将你们的布匹托卖,也可以寄存,只收很少的佣金的。”
翻译变得更热情了,今天是翻译,明天他就是伙计了,这些布匹可是抢手货,佣金大大滴啊!
“我们......先拿走一捆,剩下的先...寄存吧!”
纯子苦日子过惯了,觉得还是拿在手中的才是最稳妥的。
“您稍等,立刻为您开具票据,那个.....您要是需要寄信,可以来我们服务社,给旅帅寄信也是免费的。”
伙计的服务态度没得说,直让纯子以为是在梦里,穷人到处都会遭到白眼,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尊重。
纯子和崖子吃力的抬着一捆六卷松江布,慢慢的走出人群。
娘俩虽然累得不行,但心里却像蜜一样甜。
“纯子....纯子...等等。”
纯子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以前和春上在码头上一起做苦力河下大雄。
河下大雄的二儿子也去了大夏做雇佣军,送行的时候他们见过。
“河下君,有什么事吗?”
纯子小心的找了块干净地方,把布捆放下,对着河下大雄问道。
“纯子,你怀了身子,崖子又那么小,我和三郎帮你抬回去吧!”
“河下君.....我现在住在乡下我父亲那里,有几十里路呢!
......还是不麻烦您了...”
纯子很纠结,俩人抬着这么重的布还不知道走多久才到家,可平白无故接受人家的好意让他内心不安。
“看你说什么呢!
纯子,春上和我可是一起码头上找饭吃的朋友,帮点忙应该的。”
河下大雄二话不说就和自己的儿子三郎抬起布捆,向着往乡下的小路走去。
纯子只好和崖子赶紧跟上,心里想着等一会儿该怎么感谢人家,给他们一丈松江布吗?....不不....只要三尺够了吧,三尺松江布就可以换到好多的精米呢!
纯子正纠结该给人家多少谢礼的时候,河下大雄的一句话让她明白.....自己根本不需要给任何谢礼,这爷俩帮自己抬东西是应该的。
“纯子啊!
你也知道,我们家二郎也去了大夏,就分在十一旅,你给春上回信的时候可以不可跟春上说说,稍稍的照顾下二郎啊。”
河下大雄的脸说着说着就红了,觉得很不好意思。
“那是自然,都是平户人,去了大夏那么远的地方,自然要互相照顾的!”
“那就拜托了,真是太感谢了!”
河下大雄非常高兴,把布捆抬得飞快,可苦了他未成年的河下三郎,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跟着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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