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帝疑惑看她,剑眉微蹙,“怎么趁虚而入?”
沈爰一副看他如看傻子的眼神儿,“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见不到你父亲了,合着你连诈骗都不会,趁着那不要脸兄弟走了没人看着,你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你父亲了吗,这不是捷径吗。”
南陵帝似乎很是为难,“你这么做可不太好啊,偷偷摸摸哪有君子风范。”
沈爰气结,君子风范?他居然好意思讲君子风范。
她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扭向湖那边儿,让南陵帝看见湖那头的垂钓者,“你自己瞧瞧啊,你住碧湖头,他住碧湖尾,日日思爹不见爹,共饮一湖水,此湖几时干,待到那时你再跨湖去相看,我就怕你俩等不到那一天,不如趁此时趁虚而入一举见到你的那个他。”
“这这……湖那边那个钓鱼的不是我父亲。”
南陵帝凝着眉。
沈爰啧啧两声,不禁摇头,“你看,那个人居然能在你爹那边钓鱼,能日日和你爹做伴,避去红尘活得那叫个潇潇洒洒,而你呢,估计你爹都把你忘了,你再不去看看,他连你是谁都不认识了,满脑子满眼满心都是那个钓鱼的。”
南陵帝看着沈爰一心为他着想的样子,本不想出言打击她,可耐不住她还要出言相劝,只得道:“湖那边那个钓鱼的是个木雕……”
沈爰:“……”
啥?木雕……?!
闻言,她顿时放下自己的手,“是木雕你早说呀,那不更好吗,没人和你抢爹了,这也不妨碍你去见他呀,他又不会拦着你。”
南陵帝动了动唇,声音不高,似犹疑又似为难,“其实……我都不知道我爹住哪儿。”
沈爰这次真的是服了,连自己老爹住哪儿都不知道,还叫嚣着要见爹,不过他的这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觉得尚且不能信。
沈爰总有种这人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那是你父亲,又不是我父亲,我见不见都无所谓。”
言罢,她随意的盘腿坐于地,拿颗枣啃了起来。
不过片刻,不要脸兄弟就回来了,他倒是很贴心,不仅拿来了要的伞,还带来个小花篮,估计是要装枣吧。
南陵帝接了伞,把伞撑开反着放到树下,抬脚一踹树干,一颗颗大枣就哗啦啦的掉落,伞身里接了不少,南陵帝下巴一抬,“给,拿去吧。”
黑衣人默了一瞬,语气硬邦邦,道:“不够,要把一棵树上的摘完。”
南陵帝只好把伞里的枣倒进了小花篮里,结果小花篮都装不下了。
他好脾气的又给他摘了一伞,“行了,拿去吧。”
黑衣人语气依旧硬邦邦,回道:“不行,要一整棵树上的。”
沈爰忽然就乐了,这诚王还挺执着的哈。
“朕不生气你当朕好说话是不是,十几年不露面,这还没见到呢就先刁难上了。”
南陵帝语气不甚好。
心想他父亲个老匹夫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十几年不出来,他一开始都心中恐惧,因为父亲是自十几年前先皇初登基之时,和西启打完那场仗才开始闭门不出的。
他心中恐慌,是不是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或者得了什么病怕让自己担心所以才避而不见的。
而今,十几年了,他也没死,那是不也该痊愈了?这还避而不见是个什么道理,不见别人也就罢了,不见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南陵帝一炸毛,黑衣人便不说话了,老老实实提着一花篮枣走了,伞里的也没要。
“等等,”
沈爰叫住了他,“你不是需要很多吗,这会儿伞里的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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