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瑜几乎是落荒而逃,李氏看着女儿的背影,心底有些诧异,莫非宝儿和绥远前些天的矛盾还没好?
李氏对这个女婿极为满意,绥远也算是她看着长大,他有多纵容女儿她这个当娘的自是知道,两个人性子也相配,所以当年太上皇赐婚她也没有多反感,毕竟这陆郡王她也算知根知底,反倒是自己的女儿她越来越摸不透心思了
提起裙摆,李氏进入房内,看了眼端坐着一脸严肃的丈夫,心里突然反应过来,这还有个要安抚的,笑着走近“夫君我要歇晌”
一脸紧绷的盛云俦迟疑了下,随即上前服侍夫人脱下罩衫,继续严肃的坐在椅子上,自己僵硬了半晌也不见自家夫人上前安抚,有点拉不下脸面,“咳咳”
李氏卸下耳坠,透过镜子看了眼自己的丈夫,起身上前“行了,女儿总要嫁人,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我有另一事要与你说”
盛云俦自是舍不得女儿,但他娇花般的女儿常年跟着他在北边蛮夷之地生活多受苦,这京城无论是气候还是人都适合女儿,他也明白女儿早晚会离开,但心里想得通透,分离之日真的到来他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揽着妻子的腰,盛云俦叹了口气
素手抚了抚丈夫的脊背,以示安抚,“我瞧着宝儿最近不大对劲,不知是与绥远闹了脾气,还是有别的意思”
盛云俦蹙眉“夫人的意思,宝儿不喜欢那陆郡王?那不行,我得进宫请旨”
说着就要起身,李氏烦他这股一点就着的劲儿,拉着人回来,推坐在椅子上“行了,我就是猜测,不和你说了,等明日则明回来我让则明探探宝儿的口风”
气恼转身,抱着熟睡的小儿上了床午休
盛云俦心怕夫人生气,紧忙跟着起身“夫人说的是,为夫莽撞了”
李氏一笑,那些微的不快散了去,她的相公十里挑一,该奖励时得奖励,回身吻了吻丈夫的唇,惹得一阵急促
窗幔轻动,嘤语呢喃
浅瑜出门直接去了国公府,汝阳虽然疑惑,但仍旧把腰牌借给了浅瑜“你不喜欢陆照棠?”
将腰牌塞进袖口“他自小待我好,我哪里会不喜欢,不过我不是他心目中的人,你知道我爹如今的身份,为我去抗旨,第二日弹劾估计就要递上去,匆忙之下我只能来找你”
汝阳有些犹豫“宝儿,我这个二皇兄不大好相与,要不我陪你去吧”
浅瑜知道赢准是什么样的人,上一世已经领教过了,她也想汝阳陪她进宫,但汝阳现在的境况没比她好哪里去,若是拖累了她,她更要愧疚了“算了,我自己去吧,能不能借我个长帷帽”
她出来匆忙没带帷帽,她如今待字闺中,不带帷帽不大妥帖
心里无论如何慌张,但浅瑜脸上却极为镇定,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这变故从何而来,只想着这是她唯一能挽回的机会,即便渺茫
坐着汝阳的马车,浅瑜直接进了宫门,她做了万全之策,但世事无常
端阳亲自端着手里的甜点,知道这会儿皇兄在书殿处理奏折她从母妃那里出来便想送些吃的给皇兄,走到廊门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隔着帷帽她都认得出那人是谁,挥了挥手,吩咐一侧的丫鬟道:“打听打听她怎么会在这”
浅瑜将怀里的腰牌给了公公,静静候在殿外,微微松了口气,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她自有把握说服赢准
德公公渐渐走近,端阳身边的宫女莲语上前将人拦下,“德公公,公主让我问问您,那位小姐有什么事啊”
德公公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端阳公主,只觉得头疼,这位祖宗怎么又过来了,昨天他放人进去,被打的板子还没好,为难道:“盛家小姐求见圣上只说有急事,却没说什么事”
端阳见那两人支支吾吾说个没完,心里一急走了过来,听到严公公的话,眉头一蹙她来见皇兄能有什么急事
哼,狐媚子一个当真是不安分的主,垂下眼帘,端阳摆手道:“德公公,这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随意见皇上,行了,德公公你去回话,就说皇兄不见”
德公公擦了擦汗,为难道:“这…..这….”
端阳见他这幅模样,声音稍抬“怎么,德公公不知道皇兄不喜女子靠近吗,她若能进,那本宫也能进啊,本宫这就进书殿去见皇兄”
德公公的屁股还隐隐作痛,“别别别,公主别”
他侍奉太上皇久了不知道新帝的秉性,昨天没多想就让端阳公主进了书殿,惹得新帝大怒而被打了板子,他哪知道新帝不近女子,竟然连公主都要离的远远的,不过公主这话也对,他确实有点冒失了,新帝连公主都不让靠近,更何况一介臣女
“行了,那你赶紧去和她说吧,这还有甜点要你端去给皇兄呢,快着点,等等,今天本宫与你说的话,你一句不许和皇兄透露”
德公公擦了擦汗,低头应是
心里有急事,每耽搁一刻浅瑜都不安,等了这么久始终不见那公公回来,握了握手里的帕子,再抬头的时候终于看见那去而复返的公公
德公公缓缓走近,站定后端声开口“盛家小姐,皇上初登大位,正是日理万机,吩咐过了,闲杂人等一概不见,您请回吧”
浅瑜蹙眉,“公公可说是将军府盛浅瑜求见”
德公公瞥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说了,皇上更是大怒,盛家小姐,您还是请回吧,皇上怪罪下来,杂家这定少不了打的”
浅瑜顾不得其他,还想再次开口,德公公冷声道:“怎么,盛家小姐还不走,是想让杂家送你?”
手握成拳,她只觉得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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