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转身进了屋。
江予夺从厕所出来之后犹豫了一下,四周也没有人,他顺着楼梯上去了。
这两天他都坐在沙发上,差不多已经跟拍视频的那个大厅的背景融为一体了,好几次有工作人员走过来,到跟前儿了才猛地到他坐在那儿,会被吓一跳。
这种感觉非常好,很安全。
所以这是江予夺第一次参观这个私人博物馆的一个个小厅。
不过他挨个把展厅都了一遍之后,感觉突然明白为什么程恪会让他去那些情趣用品了,大概程恪也知道,别的屋里的这些东西,他根本不懂。
对于他来说,画就是画,瓶子就是瓶子,盘子就是盘子,一坨铁它就是一坨铁
他站在屋子门口,愣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没有进去,转身趴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栏杆上挂着一个小烟灰缸,根据这两天的观察,这就表示这儿可以抽烟,他摸了根烟出来点上了。
有时候他会琢磨,自己把程恪当做朋友,是不是有些草率。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只认识了几个月甚至还并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把这个人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他甚至不知道,像程恪这样的人,会不会把他当做朋友,又或者,能不能接受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跟程恪接触得越多,他越觉得,这样的朋友,注定是会消失的,自己也许是无聊和沉闷的日子过得太久,程恪就像是一小点亮色,他盯着这一点亮,就不到四周的灰暗了,一但这点亮消失,本来的灰色就会变成黑色,要过很久才会淡一些。
只是现在想要退开已经来不及了,无论程恪是怎么想的,他都得守着。
朋友可以消失,但朋友不能因为他而消失。
楼下传来了说话声,应该是程恪他们聊完了已经走了出来。
江予夺掐掉烟,转身正要下楼的时候,一楼斜对着走廊的窗户外面,有人影一晃而过。
他猛地转头,盯着窗户。
窗户外面是停车场,大家的车都停在那里,透过窗户就能到,但现在他只到了被车压得乱七八糟的雪地,还有几小块黑黄色裸露的地面。
程恪掏出手机正想给江予夺打个电话,就到他从二楼下来了。
一个情趣收藏品的房间,这小子居然了快四十分钟不愧是个街面上混大的人。
不过等江予夺走过来的时候,他又发现江予夺脸色不太好。
别人也许不出来,他却得很清楚,江予夺有些紧张,冲他和许丁几个人扯着嘴角笑了笑之后,视线就一直盯着右边的窗户了。
程恪顺着他的目光过去,除了窗外停着的几辆车,他什么也没到。
“你说不吃饭,那就不吃饭了啊,”
许丁了表,“我让司机送你和三哥回去”
“嗯。”
程恪点点头。
“那过两天我出差回来,咱们就找个时间去店里。”
梁义说。
梁义是许丁的朋友,之前许丁说的那个沙画主题餐厅,就是跟他一起做的,不过梁义只管出钱,不参与管理,前期敲定没问题之后,他就不管了。
“行,”
许丁说,“别的就我跟小恪处理了。”
几个人一块儿去了停车场,经过窗户外侧的时候,程恪又特意了一眼,没有到任何异常,停车场也没有人。
他甚至专门盯了一眼窗户下面墙根那儿,只到了一层积雪,连野猫野狗的脚印都没有。
许丁开车送他和江予夺回去,上车之后,江予夺还是有些紧张,回头两次往后。
离开市郊回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之后,他似乎才放松下来,一路也没有说话,但又不是无话可说发呆的样子。
回到楼下,许丁的车开走之后,江予夺才像是憋了很久似地终于开了口“你是不是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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