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光在众目睽睽入了紫宸宫,场面不好弄得太过难看。
“嬷嬷,我还能不懂外祖母的心意不成……”
明盈声音软了下来,用幼时撒娇的口吻说道。
郑嬷嬷耐不住她央求,朝宫女递眼色,几人退出偏殿去,将门也阖上了。
明盈施施然走近几步,近距离地端详俞知光。
就是这样狼狈,眼前人依然清水出芙蓉般俏丽,定然是这张脸,都怪这张花容月貌的脸。
她生来骄矜尊贵,习惯了但凡看上的人和物都要得到,唯独在婚姻大事上踢到了铁板。
明盈咬咬牙,在本就闷热的殿内生起怒火。
“俞娘子抄经许久,渴了吧?”
她拿起案上半天放不凉的装着热茶水的瓷盏,朝俞知光泼去。
俞知光正提防她刁难,手上摸着金刚经的硬纸模板,快快退开了一步,拿它去挡热水。
明盈手腕一痛,热气腾腾的茶盏没泼到俞知光身上,半道掉在书案上,反倒溅了自己一身,华丽昂贵的衣裙霎时间水迹斑斑。
她气恼地叫了一声:“你竟敢偷袭我!”
俞知光退出一丈开外,也懵了片刻,她没有啊。
她恨不得离这尊佛远远的,当初搬来皇都,最是苦恼贵女圈里的暗流涌动,芝麻绿豆的扯头花莫名能演变成比父兄官场争斗都复杂的尔虞我诈。
她宁愿抄多一份金刚经,都不想同明盈说话。
明盈冲过去,朝她扬起手——“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内侍官尖尖细细的声音闯入,偏殿门被打开,外头郑嬷嬷同宫女已呼啦啦跪倒一片。
明盈收回手,心虚地行礼,“皇舅舅”
。
她迟迟没等到叶聿铮的“平身”
,余光看见皇帝略过她,朝着俞知光的方向走去。
卢若音跟在叶聿铮身后,目露不忍。
俞知光一张小脸瓷白,鬓湿漉漉贴面,领口都晕湿了一片。
她看着看着,自己跟着热了几分,为保持威仪,皇后的衣裳层层叠叠全是密实挺括的料子。
郑嬷嬷跪着,大胆抬头看了一眼,见内里茶水和碎瓷片狼藉,暗道不妙,便听见叶聿铮冷声道:“盛州闹蝗虫灾害,几近颗粒无收。
朕从私库拨款赈灾,连皇后都自行裁减了春装用度。
皇太后紫宸宫的银丝碳,当省则省,都搬去养心堂给皇太后用吧。”
叶聿铮话毕,随行几个小黄门即刻端走了炭盆。
郑嬷嬷欲言又止,后宫争斗那些装点门面的鬼扯理由,她是万万不敢拿到叶聿铮面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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