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闭上了眼睛,慢慢平静了下来。
睡醒了现自己还靠在徒弟身上,往后看,阿霁也睡着了,他的右手就横在自己小腹上边。
因为怀有身孕,夏诉霜的胸口沉坠了不少,压着他的手,被衣料勾勒出了满月形
她看得心悸,以为人还没醒,小心地把他手臂轻轻挪开。
宋观穹根本没有睡,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
师父没有跟他生气。
觉她要往后看时,他才又闭上了眼睛。
有瓷罐的轻响,然后师父的气息靠近,脸上点点微凉,伤口被她涂上了一点药膏。
所幸山中夏日比别处要凉爽,林中长风徐徐吹来,令人暑气尽消。
到了晚间,天上点点星子都比别处璀璨明亮。
宋观穹坐在稍矮的竹椅上,一手打扇,一手轻轻搭在她肚子上,对着孩子闲话。
夏诉霜也跟着听那些典故,不时被逗笑,忍不住说道“阿霁一定能当个好阿爹,谁家女儿嫁了你”
她突然不说了。
从前阿霁尚可称之为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将来多了个私生子,谁嫁过来就委屈了,她还算得上半个“罪魁”
,行事不端,也不配做一个可以谈论儿女亲事的长辈。
“徒儿不会娶别人,有你,有这个孩子就够了。”
宋观穹握住她的手,神情严肃。
她似笑非笑“我是你师父。”
宋观穹纠正她“你是孩子的阿娘,我是孩子的阿爹。”
他喜欢两个人被各种东西捆绑在一起,便会离那些患得患失远些。
“孩子,总要个名分的”
他假作无意提起这件事
夏诉霜沉默了一阵,说道“就说是捡的吧。”
“那别人问,孩子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呢”
“巧合而已。”
宋观穹不愿答应“这是我的孩子,你不认祂,我认。”
什么叫她不认,夏诉霜又要动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让所有人知道,祂的阿爹阿娘是什么关系”
知道又如何,宋观穹就是要坐实与她的关系。
他早就想表露自己的心意,又怕一开口就遭她拒绝,近来师父愈准他挨近,他才会提起此事。
“反正师徒做了这么多年了,不如我们做夫妻吧。”
宋观穹想跟开玩笑一样说,试探师父的口风,可又无法假装轻松,变成一种扭捏的正经。
夏诉霜睁着眼睛凝固了一会儿,才坐正了,激动道
“你这几日越没大没小了,此事有违礼法你难道不知”
她更有些隐隐地在意,阿霁同她提这个,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
怎么想,从师徒怎么都不该变成夫妻。
宋观穹倒头头是道“靖国北面,妇人常有兄终弟及,父死嫁子的做法,就是南方也有兼祧两门、典妻婚姻关系不拘如何,暂不说对错,都是为了子嗣绵延。
从来都是香火在先,礼法在后,既然有了孩子,礼法已是破锣一块,还敲来做什么其实礼法说出来,不过是应上层治理百姓所需,其实都是可以变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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