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昏昏道“可能太热了吧。”
顾如琢皱眉,心想如今八月已经将将入秋了呀。
其实容瑾不是因为苦夏。
是因为乡试不比以往,考生每一场都要在贡院待三天,连考三场。
容瑾特意去找人问过,听说往年有不少考生都受不了那个环境,甚至有些没考完就被抬出来了。
容瑾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想着顾如琢不知道在考场上怎么样,就觉得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片刻后,容瑾的呼吸变得平稳又轻缓。
顾如琢极轻地喊了一声“姑娘”
容瑾没有反应。
顾如琢悄悄地掀开车帘,钻了出去。
陈峰是骑马来的。
马车外除了车夫,正好还能挤上他一个人。
对上车夫的视线,顾如琢低声道“姑娘睡了。”
顾如琢侧着坐在边上,只将一只手伸进帘子中,仍然拿着扇子,轻轻地摇着。
反正马车也小,就算是这样,里面也能吹到风。
陈峰到这一幕,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姑爷这是做什么,姑娘都说不介意了。”
第一场考完,顾如琢就因为三天没沐浴,坚持要坐在外面。
是容瑾觉得刚考完试的人不应该得到这种待遇,坚决不同意。
最后当然是容瑾赢了。
顾如琢略带些孩子气的对着两人微微告饶“别告诉姑娘。”
九月飘香,桂榜提名,有人欢喜有人愁。
每一次乡试,最受关注的自然是解元人选。
更叫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一次乡试的解元,竟然是容家的赘婿。
容家确实是淮南城极出名的富商,可毕竟是没什么文化水平的商户。
淮南城底蕴极厚,不知多少香世家,芝兰子弟,竟被一个商户家的赘婿拔得头筹。
一时大家不由得感慨容老爷一如既往的毒辣眼光,和容家那位姑娘的好运。
夜已深,容瑾坐在灯下,茶已经添过三次。
朝雨将容瑾杯中冷掉的残茶倒掉“今日是鹿鸣宴,宴席散了,定然还有好友相聚。
说不得今夜不回来呢。
姑娘别等了。”
不知道为什么,容瑾在朝雨平静的注视下,突然就觉得格外地狼狈。
他一时呐呐“朝雨,我”
“其实没什么的。”
朝雨的眼神很温和。
她一直都是沉稳又包容的,像是容瑾的姐姐“姑娘觉得开心最要紧。
这事在外人眼里本也是名正言顺,就是老爷那里有点难办。”
“朝雨,我们不说这个。”
容瑾摇摇头,他旧事重提,“你还是不想成亲吗”
朝雨今年已经快二十了。
在现代还根本不用考虑结婚的事,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大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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