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笑,配合地“嘘”
声,馆内登时静了。
只听口艺人道,不凡宫居城南偏东,宫内弟子者众,皆通刀剑骑射。
西乾岭似繁华,然,路无官兵巡街,城无兵丁驻守,城中做主之人,非官非兵,乃不凡宫四位宫主。
大宫主段怀恪,嗜酒如命,却非熏人醉汉,生得一副翩翩公子相。
他内功深厚,七步之内不使一招一式,可将人震心断肺。
口艺人一顿“这本领,只有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定北侯之子能比。”
立即有人起哄“跑商的胡掌柜说,长安都传遍啦定北侯之子削了突厥将军的脑袋,日日枕着睡呢”
霍临风瞠目“”
他是什么妖魔鬼怪,枕着莫贺鲁脑袋睡,做甚,跟那死人贴耳说体己话么
口艺人又道“三宫主陆准,机灵俊秀,腰缠万贯,有小财神之称,奈何钱财全是劫道所得。”
霍临风暗道凑巧,原来那少年颇有来头,劫杀骁卫军,抢夺命官财,不凡宫的确横行无忌。
杜铮凑来“少爷,怎的隔过二宫主没说”
霍临风道“江湖刀光剑影,许是已命丧黄泉了罢。”
口艺人一笑“莫急,先说四宫主刁玉良,人不如其名,无宝玉温润质,无良善慈悲心,小小年纪却筒子般,一点即炸。”
稍停,音量更低,“这几位全部身负命案,凶恶至极,所杀之人不计其数。”
至于二宫主,口艺人道“这四人喜好酒、色、财、气,顾名思义,二宫主得一味色。”
此人姓容名落云,深居简出,颇为神秘。
其胞姐容端雨,乃朝暮楼花魁,姐为娼,弟为寇,好一对不要脸面的姐弟。
两年前的深秋,容落云兽性大发,在霄阳城连犯十五起命案,将人糟蹋后,还在床头刻上名姓。
不单霄阳城,放眼大河以南,林林总总的采花案,皆留了他容落云的大名。
话毕,无人提出异议,可见人尽皆知。
霍临风此刻明白了,当晚曲鸾台夜宴,沈问道所言的“恶霸盘踞”
为何意。
乾坤朗朗,匪竟能折兵,仗着山高皇帝远,要将这西乾岭作“小长安”
不成
离开论茶居,霍临风没了闲逛心思,打道回府,闷在客栈闭了门户。
杜铮见状,挨在床边问“少爷,您有何打算呢”
霍临风在床内说“轮得到你来问”
杜铮嘀咕“还以为西乾岭太平,谁料藏着大麻烦,我担心呀。”
他给霍临风搭上小褥,“单枪匹马实在凶险,还是尽早上任接兵,才稳妥些。”
霍临风低骂“再絮叨,将你嘴巴缝了”
杜铮捂嘴噤声,罢了,这主子连大少爷的话都不听,主意大着呢。
他点上一块香,宁神的,而后往榻边一窝,大白天守起夜来。
高床软枕,霍临风蹉跎至深夜,更夫一敲梆便骨碌起来。
摸着黑,净面更衣,嚼三块蒸酥果腹。
杜铮急急点灯,清了“少爷,你为何换上夜行衣”
霍临风说“夜里出行,不穿夜行衣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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