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怎么说的?”
“说什么,什么也没说,粉饰太平。”
江满冷笑一声,“良心不安了呗。
有什么不一样的?兴许是一时半会儿良心不安了,管什么用?”
“总是他的孩子,这不是没离婚吗。
说白了,就算离婚,他也该出钱抚养孩子的。”
肖秀玲劝道,“你呀,现在脾气也不知怎么这么刚,就算为了孩子,两人也和缓一下,也别当仇敌呀。”
“我这两天,让孩子弄得心焦不耐烦的,我看见他来气。”
“那你可别来气,坐月子呢,不生气。”
肖秀玲拍拍她的肩安慰,“跟你说点不生气的,听人说他娘在家里哭了一个晌午了,要死要活的,哭着喊着说儿子好容易回来都不归家,都不先回去看她一眼,忘了娘了。
估摸着想哭给儿子听吧,偏姚志华又一直没去,一堆人在门口树下听着乐呵呢。”
没回去?午饭前就走了呀,江满还以为,姚志华乖乖回去当他娘的小宝贝了呢。
日落后,队长婶又来了,先去看孩子的耳根,见江满没给孩子用香灰,看完之后安慰说,老队长说公社饭店兴许能有芝麻香油,等叫人去问问,又说村里赤脚医生说土霉素药片压成粉,平常的破皮红伤都能抹。
江满想了想,土霉素这个东西她听过,一百多年后好像是畜药,畜药都限制使用的,这年代居然还在给人服用。
这么几天大的婴儿,哪敢给她乱用药啊。
“志华呢?你队长叔叫他去喝两盅。”
队长婶问。
“不知道去哪儿了。”
江满说,“中午回来,可能嫌我说话不好听,生气走了。”
“这个志华,回头看我不说他。”
队长婶上了年纪思想传统,软声劝道,“你坐月子呢,也别急着跟他置气。
志华这孩子我们从小看大的,跟他爹娘不一样。”
队长婶走后,江满晚饭喝了一碗放了红糖的小米粥,半个馒头,江谷雨则就着酱油泡的鲜辣椒吃了一个馒头,这姑娘照顾江满坐月子,每次做完江满的饭,也不值当自己再炒菜,就随便凑和了,江满说了几回她也不当回事。
姚志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好一会儿了,这家伙推开大门,大步流星走进院子,先去井沿打水洗脸。
“姐夫?”
江谷雨听到动静出来看。
姚志华嗯了一声,稀里哗啦洗手洗脸,冲冲脚,跑去厨房抓了把麦草点着,来回烤了一下就跨过火堆,大步走进屋里去了。
江谷雨看他那样子,寻思他还在赌气呢,真怕他进屋欺负打骂江满,便赶紧跟了进去。
毕竟,这个年代农村男人信奉老婆不打不听话,俗语说打倒媳妇揉倒面,打老婆,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姚志华走到床边,看看江满,咧了下嘴,又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孩子,然后把一个黄帆布挎包放在床边一,蹲下来往外掏东西。
“这个是婴儿用的爽身粉,给她擦胳肢窝,擦腿根,就不淹了。
还有这个……”
他掏出一个很小很小的药膏,半截小手指那么大,“我去县医院问了,医生说有个红霉素药膏,可以给她抹这样的破皮,抹两天就好了。”
江满接过那小药膏,拿在手里看了看,问道“你去县城了?”
“对,我借堂叔家的自行车去的。
这个药是在县医院,医生开给我的。”
姚志华掏出一个圆形小盒子,“这个爽身粉医生说好用,县供销社没有,我跑到永城才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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