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齐允钧出身显赫,先皇又对仁和大公主一直恩泽不断。
你们说正因为如此才是一门好亲事,我却想说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担心。
我嫁过去是要多赔多少嫁妆,或是要仰人鼻息,还是说有旁的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管沅凝眉而愁。
许是上辈子的教训,她嫁到煊赫的靖安侯府,却连夫君都没见过,最后遭满门抄斩牵累性命。
这辈子,她再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了。
表象太美好,会迷惑人的双眼和内心。
而扒开那美好的表象,她害怕会看到血淋淋的真相。
杨安稀奇地盯着管沅:“长进了啊!
不再一根筋,懂得往深远想了。
依我所见,你说的那些担心,都不必担心。”
“愿闻其详。”
管沅态度虚心,再怎么说大表哥是乡试的解元,又跟着李阁老这么些年,比她有见识多了。
“先皇最优待仁和大公主,先皇在时,仁和大公主府什么也不用愁;只要是大户人家清白小娘子,齐允钧娶谁都没有关系。
但如今新皇登基,仁和大公主府的巅峰已经过去了,仁和大公主不可能再坐享其成。
二十年内不会没落,但要再走上行路,就要自己加把劲了。”
杨安指点出新皇登基带来的变化。
管沅若有所思:“仁和大公主只有两个儿子,次子才一岁,根本成不了事。
所以仁和大公主肯定把希望寄托在齐允钧身上?”
杨安不以为然:“我不知道仁和大公主怎么想,但如果是我,就会把希望寄托在齐允钧的儿子身上。
当今皇上是齐允钧表弟,齐允钧本身也有才干,皇上不会亏待齐允钧。
齐允钧的儿子,才是仁和大公主府长盛不衰的关键。”
“齐允钧能靠皇室恩荫谋得锦衣卫的差事;仁和大公主的次子大约也还能蹭上最后的恩荫。
可是轮到下一辈,血缘已经淡了,只怕没这么容易,”
管沅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仁和大公主,要给齐允钧找一个得力的妻族,日后齐允钧的儿子也能有所依靠?”
“这只是一种可能,如果仁和长公主抱着这个想法,那就再不会提起和定远侯府的亲事,你也没什么好怕了,”
杨安顿了顿,“至于另一种可能,仁和长公主府在孝期结束后依旧来谈和定远侯府的亲事,那就放心嫁过去罢。”
管沅不解:“为何这么说?”
“齐家是诗书之家,因为齐世美尚了公主,齐允钧开始走恩荫;至于日后会走什么样的道路,就要看仁和大公主自己的考量。
如果仁和大公主选择了你,就是想让你好好教导齐允钧的儿子,以谋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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