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缓缓开口:“你二叔有问题,他很可能与阉党有所勾结。
靖安侯府被满门抄斩的时候,你二叔说了一句话……”
她把当日情形细细复述了一遍。
这番话说完,盛阳并没有反应,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剑眉缓缓蹙起。
管沅眉心一跳。
她挑这个时候告诉他,就是怕他会不相信自己。
现在他不信,和她翻脸。
那还算有转圜的余地,大不了她背着骂名自己努力找出证据就好;但如果日后他们真的携手并肩,他不相信从而有了矛盾。
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看到盛阳蹙起的眉和他良久的沉默,她已经预备好盛阳要和她翻脸。
“阿沅,对不起,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原本等着他质疑的管沅,却等来这样一句叹息。
她愣愣盯着他好看的眉眼:明明是说他二叔盛嵩的事,怎么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盛阳再抬眼。
怜惜溢满双眸:“你说的话,我会去查的。
既然是你亲身经历。
那就一定是真的,虽然我之前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管沅点点头。
松了口气。
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
秀致的唇角绽出一抹舒心的弧度,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
他却在这样清浅的弧度中失了神。
荷香淡雅,蝉鸣蛙叫,水色和天光却比不上她裙角的那一抹淡色赏心悦目,繁花美景亦不及她温柔的一笑。
若能醉此间,惬意悠然付一生,他亦愿足。
只是现下他们还有许多要做。
“这串降香黄檀佛珠,你还是戴着,”
盛阳把之前送给管沅的佛珠,直接从自己手腕,通过他们交握的手,移到她的玉腕上,“大同气候寒冷,你的脚伤虽痊愈却也要注意,戴上不易复发疼痛。
另外,也算是给你保平安。”
奇异的花纹在她雪白肤色的衬托下愈发迷离,引得他有片刻迷惘,而管沅趁机把手抽了回来。
再摘下来还给他,未免太矫情。
“你回去吧,一切小心。”
管沅别过头去下逐客令,鸵鸟一样逃避他的目光,仿佛再多看几眼就会心软改变决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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