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夫人暗暗佩服管沅的定力。
戏唱完,太后的长嫂寿宁侯夫人鼓动着女眷打叶子牌。
管沅坐在大舅母旁边,时不时出两手,大约是前世在庐陵处得久,她和大舅母倒很有默契。
“您这个外甥女倒是贴心,这几手都打得很好。”
寿宁侯夫人如今有太后这个靠山,人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她没必要无端得罪人,也不需要讨好旁人。
这时候说出的话,反倒更真诚些。
只可惜寿宁侯府没有成器的后辈,因此太后更看重远亲武康伯府。
大舅母笑容自豪:“杨家这辈没有女儿,我看沅丫头就和我亲女儿似的。
她自小就聪慧,这几手我都想不出来!”
然而此话刚说完,另一边冷冷的女声轻哼:“换牌舞弊,还真是够聪慧的。”
焦婉妍在另一桌陪焦老夫人打牌,此时冷眼觑着管沅那边,一副轻蔑鄙夷的神态。
管沅慢慢站起身,语气却十分平静:“说话做事要有真凭实据,恶意中伤诽谤,莫非就是焦府的作风?”
一声反问,令焦老夫人不得不对此做出回应:“婉丫头,你当真看清楚了?”
“我这个角度,正好看到管姐姐的手,她做了什么我自然一清二楚。”
焦婉妍十分笃定。
听了这般肯定的语气,管沅反倒忧心起来:莫非焦婉妍早就挖好了坑让她跳?
“还有别人也看见了吗?”
管沅淡淡出声,望向在场诸人。
一开始没有人言语,过了片刻,那几个先前对管沅颇多微词的女眷站出来:“我们也看见了!”
“过这么久才说自己看见了,听起来不真,”
杨氏静静看向那几个女眷,“我记得方才听戏的时候,几位就一直围着焦姑娘,只怕言语做不得数,我看还是仔细查清楚为好,还沅丫头一个清白。”
眼见气氛紧张,盛嵩的太太高氏忙来劝和:“不就是随意玩一玩,图个乐子,怎么吵起来了?公正起见,既然事情发生在我靖安侯府,我定是要领着人查清楚的,大家可信我这个中间人?”
众人纷纷表示该查清楚,好堵了这两家的嘴,否则再这样互咬下去,只怕定远侯府和焦府就要打起来了。
管沅也没有意见。
前世印象中,高氏还算个厚道人。
就靖安侯府的立场来看,她没有必要偏帮一方,更没有必要偏帮焦家。
“那就请您查清楚,以免引起更深的误会。”
管沅站起身行礼。
高氏点点头,又看向焦婉妍。
“我也没有问题,还请靖安侯府一定要查清楚,不能纵容这等龌龊手段。”
焦婉妍忿忿而言。
管沅无声冷笑:龌龊?要说手段龌龊,无人能出你右呀!
高氏立马带着丫鬟婆子查牌,又一一询问众人哪些牌是谁出的。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盛二太太高氏拧着眉——显然结果并不好看。
众人都把怀疑的目光盯着管沅。
焦婉妍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一副堪看好戏的模样,定定望着管沅。
管沅一脸平静,心下却暗暗思索着事情的可能结果以及对策:如果焦婉妍真的挖好了坑把她推下去,她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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