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管洛成日想一些愚蠢的法子压制她;二叔的几个宠妾斗得乌烟瘴气;二房那边平静地享受着定远侯府最好的待遇却什么都不做;……
她真的是厌倦了,厌倦了这个了无生趣的府第。
管沅跑了一路,直至回到自己的含露居。
深吸一口气,看着满院沁雅的狐尾百合,管沅渐渐冷静下来。
几日后,就是皇上驾崩的日子。
国孝三个月,不论婚嫁;齐允钧是皇上的亲外甥,还有家孝小功五月;再加上新皇登基,朝廷局势动荡。
这些两家都要考虑,到时亲事不管谈到哪一步,都得停下来。
所谓夜长梦多,假如管洛熬过这段孝期还能笑,那才是笑到最后。
不过这一切,也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她不想管,也不需要管,二太夫人压在上头,就连母亲也不能奈何。
她只想逃离这个乌七八糟的定远候府,离得远远的。
“收拾东西,明天去城外大舅舅的庄子消夏。”
管沅淡淡吩咐完,转身去书房挑拣她要带去的书籍。
“姑娘,姑娘!”
灵修急匆匆走进书房,就看见管沅已经摊了一桌子的书册。
“怎么了?”
管沅面无表情,似乎对灵修着急什么并不感兴趣。
“是大爷要见你,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已经在院子里了。”
灵修一脸愁色地看着管沅,“婢子看大爷愁苦的模样,仿佛是很棘手的事……”
管沅微一沉吟,就放下手中书册,走到含露居的院子里:“哥哥,你刚下衙就赶过来,连官服都没换,可是有什么事?”
“本来此事昨日就该告诉你,”
管洌长叹一口气,把下人们都赶到屋子里才小声告诉管沅,“但我在当值走不开,又不敢随意告诉下面的人。
今天下衙出了宫,才……”
羽林左卫戍守西苑,常常要值夜班。
“到底什么事,说重点的。”
管沅没好气地看着吞吐为难的哥哥。
平日里多爽快利落的一个人,怎么今日说起话来这般忸怩!
许是心情不好,她脾气很不耐烦。
“你是时文作者,这件事被人发现了。”
管洌抹了抹额头的薄汗。
管沅愣了一下,却没有自家哥哥那份紧张:“谁发现的,怎么发现的?”
“是齐允钧,”
管洌长叹一口气,“他先去找大表兄,问了一通那篇时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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