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夫人这才放心不少。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管沅的能力。
东跨院正屋的宴息室里,杨氏担忧地拉着女儿的手:“你这样一层层开罪下去,只怕会遭很多人记恨。
到这一步也就够了,别再为难其他人了!”
“娘亲,”
管沅神色平静,心中早就想的通透,“高门里的肮臢事,远不止这么多,如果把每个人都抓出来,定远侯府也就撑不下去了。
这个道理我明白,所以娘亲放心就好。
对已经开罪的人,自然要做得狠绝防止他们反扑。
至于其他人,现在该儆猴。”
“那你的名声,”
杨氏劝解,“你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这么大动作传出去不好——”
“所以还得娘亲替我瞒着呀,乱嚼舌根的不能轻饶,”
管沅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娘亲是聪明通透的人,从前娘亲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方便插手。
娘亲还要在这府里过一辈子,可我不同,有些事也只有我方便做。”
院子里的紫薇花经过一场暴雨,颜色愈发鲜艳。
管沅走出正屋,直接让人搬了椅子放在台阶上,坐下盯着乌压压站了好几排的人,没有出声。
天水色的裙裾在微带湿意的风中轻扬,不经意望去,还以为是哪家少女闲情逸致,来看雨后风景。
只是,管沅美眸中的冷淡让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从前不过是个不声不响的小娘子,怎么从田庄回来不过几日,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出手雷霆连半份体面都不给那些人……
底下的人这般想着,便自危起来,愈发战战兢兢。
许久,管沅才淡漠出声:“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而是给你们留些体面,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再往下深究,并非我做不到,而是没意思。
所以从今日起,好好当你们的差,过往我一概不究,可日后再眼热银子手发痒,我会新帐旧账一起算。”
底下的人一口气先松下去:既往不咎,也就是说不打算再揪出谁,他们暂时是安全了。
但随即管沅的话又让他们紧张起来。
“犯了事的人空出来的位子,我不打算提用新人,免得有人嘴碎,说我安插自己的亲信,把好端端一桩清理贪赃的好事,编排成派系斗争。
空出来的位子,由现在的人兼任,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合并。”
管沅说着就让母亲身边的人念她事先写好的具体事宜。
众人听了具体事宜,不禁倒吸一口气:三姑娘看得真是太透彻了,这样一合并,每个人都没了偷懒耍滑的机会,现在谁手上都有实事做!
管沅接着吩咐:“据我所知,从前有几项用度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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