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对前尘往事念念不忘呀!”
暗指管洛记着从前的仇怨,想要倒打灶上一耙。
她如今算是看出来了,管洛有亲事撑腰,好了伤疤忘了疼,胆子又大起来想拿捏她了。
管洛刚想反驳,管沅却极快地接口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长姐直说这菜有什么问题吧,不需要委婉兜圈子,一家人还是爽快利落些为上。
说出来才好知道长姐到底哪里不满意,又是不是故意。”
这般一说,管洛也不好再争辩什么,直接切入正题:“这茄子也不知怎么种出来的,一股生涩的味道,该不会是三妹妹自己种的吧?”
故作忍笑的模样。
“长姐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怪不知道。
想要除掉茄子生涩的味道,就要去皮。
不过茄子皮去掉虽然有利于口感,但不利于健康。
多吃带皮的茄子可是能长留青春的。”
管沅说着给二太夫人夹了一筷子。
管洛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却又不敢辩驳。
她读书不多,也不知是管沅瞎扯还是确有其事,盲目反驳只会显得她无知,不得不生生咽下这口气。
一顿晚膳就这么各怀心思地结束了。
管沅回到自己的含露居,书房的灯火下,她翻看着那本颜楷抄录的《道余录》,若有所思。
按理说,她手中有这个人的字迹,只要再多一点线索,就能顺蔓摸瓜查出到底是谁在帮自己。
端正的颜楷,锋芒内敛,她看得出绝不会出自一个听命令吩咐之人的手,而是一个能做决断有主张的人写的。
但是几次三番在定远侯府出现,这个人肯定在定远侯府有内线。
这个内线到底是谁,她不可能一个个排查过去。
况且内线多是誓死效忠之人,就算揪出来也不可能招出幕后。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管沅只觉得一头雾水,便连此人在不在京中都不能确定,就算知道字迹又从何查起?
她重重叹息一声,迷惑地合上手中《道余录》。
只她不知道,在她叹息迷惘之际,窗外不远处的檐角之上,同样有一个人在漫天的星辰下,对着她书房窗格弥散出的烛光发愁。
少年手中卷好的纸片摊开,同样的颜楷字迹清晰:
下月江南水患。
纸片再度卷好,少年依旧在犹豫。
有些事只有他知道,却不能说缘由。
这样告诉她,到底是好是坏,她会信吗?
可即便她相信了,又怎样让其他人信服?
一阵沉思过后,纸片终究被他塞回袖中,没有给出去。
如果真的要提醒她,或许该从下月的江南水患写到九月十三的长江口大地动,写到明年后年大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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