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对着柯以贤,又恢复了他横任他横,我自岿然不动的状态,任他怎么催促都不理会,慢条斯理喝了盅热茶,看许卉也放下杯子了,这才一齐起身,准备去敲柯以贤的爷爷柯尔的门。
柯尔的门其实并没上锁,只是虚掩着,沈清辞敲了敲,听到里面传来“进来”
,他推开门,却没敢进,只站在门口张望:“柯老,我带了个人来。”
“啧,你这小子,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答应看你,是因为你家老头的交情吗?你家老头跟我交情,也就看你一个人儿的。
你真以为你家老头儿面子比天大啊?”
得,这位虽然长相和柯以贤南辕北辙,但听这话就是铁打的祖孙。
都一样欠抽。
许卉没敢吭声,听一老一少打嘴仗,没几个回合,沈清辞无奈道:“柯老,我明天就走了,你就当少看我一次,帮我朋友看了就行。”
“哟,你小子是早想着这招,在这等着我呐?我说了今天要看你了吗?不是上周才瞧过?”
其实柯尔是早就松了口,但就是嘴上咬得紧,故意逗人。
沈清辞明知道也没辙,只得好说歹说,拿自己最后一次诊脉的机会换了给许卉诊脉。
柯尔说累了,口干,打发一旁看热闹的孙子去弄杯热茶,终于让俩人进了屋子。
柯尔让许卉伸出手,许卉大大方方伸出手,柯尔手还没搭上去,先问她:“他拿最后一次瞧病的机会换给你,你就这么心安理得?”
许卉大大方方道:“沈清辞把自己的机会换给我,我身为他的朋友,领情就是。
至于他损失掉的机会,等一会儿您给我瞧了,我再为他求情就是了。”
柯尔乐了,笑得胡子一翘一翘:“你这小女娃有点儿意思,难怪他看中你。”
说罢开始给她诊脉。
两只手细细诊过了,柯尔随手拿过桌上的纸笔开方子,写好后对沈清辞笑骂道:“臭小子,如你意了,快把你的爪子伸出来让我捋捋。”
沈清辞讨好地伸出自己的狗爪子,柯尔也细细诊过了,说了不碍事了,药方还照上次的抓,再吃三副。
三副过后,自己找机会滚来见他。
他一把老骨头,就不去瞎折腾了。
事情办完,也快中午了,柯妈妈招呼二人留下来吃饭,沈清辞倒是无可无不可,反正他在柯家也吃了好几顿饭了,无非就是跟柯以贤抢菜,还挺有趣味的。
许卉却犯了难。
她是被沈清辞打着团委办公室出板报的旗号给约出来的,这种差事哪有管饭的?便提出要走。
沈清辞也想到许卉留下来吃饭容易,但回头不好解释,于是婉拒了柯妈妈的邀请,与柯家人道了别,先把许卉送了出来。
许卉想着刚才的方子,犯了愁。
出来看趟病容易,回头撒个谎就解决了。
可这药方开了就得用上啊,不然病不是白看了?
她怎么解释这个药方的来历?难不成跟人说,她去校团委办公室出板报,然后偶遇老中医,老中医见她骨骼清奇,于是主动给她号了一脉?开了张方子,给她治月经不调?
沈清辞也有些卡壳,他是真没想到这个,有心想说他的房子没这么快退,要不把这方子给他们家的林伯,让人每周炖了药给送来,又觉得这样太兴师动众了。
最后折了个衷,沈清辞预付了一家药店一些费用,让每周给炖药,许卉到点儿过来领药汤喝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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