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英气道:“这孩子,这孩子!”
许爱民把妻子叫回来,说反正许愿也跑不远,这么大姑娘了,追出去教训不像话,等人回来再说。
完了不禁感慨,要是当年儿子生下来就好了,这样许愿早就送人了,再怎么折腾也不关他们的事。
傅春英想起流产的儿子,默默垂泪,许卉却皱起了眉头。
许爱民的话让她不舒服,但她只能咬咬牙,埋头努力学习。
许愿这一跑,就是一夜没回来。
在农村,订了亲的就跟真结了婚的差不多,反正很少有反悔的,年轻人们想住在一起,家长也不会管太严,若是早早生子,反而是件好事。
当然,前提是生的是儿子。
许卉再早熟,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对于许愿早早就去贺学文家过夜,心里膈应得厉害,平时能离她多远离多远。
不过好在二人关系本就恶劣,倒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周末两天很快就过去,周日下午,许愿背着书包,提着简单的行李,跟傅春英一起回到了学校附近的出租屋。
傅春英稍事休息后,就出去串门,顺便将从家里带来的自制泡菜分些给房东和邻居,许卉则在过道上升炉子造饭。
这时候城里已经不兴烧柴了,大多数家庭都在烧蜂窝煤,两天没开炉了,需要先把火升起来。
许卉在家里升火是一把好手,但碰到新鲜玩意儿也手生得很。
起了几次火都没点起来,许卉反被呛得眼泪直流,她抹抹脸,不曾留意有黑烟混着泪水已经把脸抹花。
等傅春英走了一圈回来,见女儿顶着一张小花脸艰难升火,又好笑又心疼:“不是说了让你休息一下,做饭的事妈来吗?”
许卉接过母亲递来的毛巾,正要往脸上擦,忽然手上一顿:“妈,这毛巾你从哪翻出来的?”
这不正是她那天从外面淋雨回来,一个好心人送她擦水的白毛巾吗?
傅春英奇怪道:“就你的衣柜子里啊!
你的毛巾也旧了该换了,整理你衣服的时候看到就带来了。
你还是个姑娘家,脸嫩,别老用旧的。”
许卉张张嘴,有心想说这条毛巾对她而言意义不同,她想收着的,想了想,对方的车牌是外地牌,给毛巾的时候,对方的老板一直躲在车上没有露面,想来也不缺那一条毛巾的。
再说,傅春英早把她的旧毛巾退下去洗脚了,这时候难不成还矫情的把这条收起来,出去买条新的?
东西制造出来本就是给人用的,许卉狠狠心,把一张花脸擦了个干净。
看着雪白洁净的毛巾上清晰可见的黑印子,许卉有些可惜,却又想着,这才不算辜负好心人给她毛巾的意义啊!
傅春英却问:“我记得我们家毛巾都是收在我房间的五斗橱里的,这条怎么会在你的衣柜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清平调的营养液x20!
☆、第17章017
傅春英说着,把毛巾从女儿手里扯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条是哪条?我怎么没印象啊?”
这个年代的毛巾来源大多是来自亲朋好友的红白喜事,毛巾的花样和质量,则取决于采购者的喜好和经济实力。
老一辈人兄弟姐妹多,七大姑八大姨,三伯四舅五大爷,再加上各自的配偶,配偶的亲戚,加起来能有一个加强排,一年下来没有七八个也有三五个,对于人口并不算多的许家来说,很够用了。
这些毛巾都是有数的,傅春英却自认从来没见过这么一条。
无它,实在风格太过不同了。
按他们老一辈人的想法,即便是丧事用品,也得是鲜艳夺目的。
红的蓝的黄的,轮流上。
哪儿来的这么一条素白的?
许卉急中生智,忙说:“妈,我饿了!”
傅春英果然中计,任许卉把毛巾收去洗,在煤炉上忙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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